细细的讲个大旨给我听听,我才不愧为一个教徒。
”
宣娇听说,恨得用她纤指在那朝贵的额角上戳了一下道:“你这个人呀,真的枉和你在一起的。
怎么我们哥哥的这个教将来治国平天下的事情,全在此中,你怎么可以一句不曾入耳的呢?”
朝贵在宣娇用手戳他额角的当口,早已把头往后一仰,贼秃嘻嘻的笑着说道:“你快给我讲,不准动手动脚。
”说着又和宣娇咬上一句耳朵道:“你的手还是肮脏的,怎么没上没下,戳到我的额上,岂不晦气。
”
宣娇将脸一红,不答这话。
单说他哥哥的教旨道:“我哥哥的原名,叫做仁活,字秀全。
后来信教之后,方才改的现在名字。
他的这个教,究从何人传授,连我也不清楚。
但他入教以后,即改现在这个道装。
他说上天不止产生一个耶稣,耶稣还有一个兄弟,人称天父。
天父的救人心切,还比耶稣认真。
耶稣他肯死在十字架上,仍是道行未深。
天父却能不死十字架上,道行才深。
耶稣死后,天父兼了两份教旨。
后来天父虽然上天,他的灵魂,仍旧常常临凡,附在他认定能够传他教的那人身上,借了那人之口,教人行善,可以救苦救难。
我们哥哥,信教有年,天父居然临身,所以他的信教,更比生命还重。
数年以来,信他教的,远远近近,何止一二万人。
他因满人虐待汉族,倒也不是这个空空洞洞的教旨,能够将他们逐走的;因此正在竭力的搜罗人材,要想举起义旗,做个汉光武第二。
现在的那位钱江钱先生,我应该叫他一声哥哥,可惜他以国事为重,未曾和我叙过兄妹之情。
连他也信此教,所以再三再四教我哥哥来此传教的。
”
朝贵一口气听到此地,方接口说道:“你们哥哥的这个教,真灵验么?”
宣娇瞧见朝贵问出这话,似乎还不十分信仰,略略一想,忙答他道:“怎么没有灵验,天父化身之际,可以将人一生的虚伪,统统立时说出。
”
朝贵听了一吓道:“这是我也得好好的信仰了,否则我后于人,岂非自误。
”
宣娇道:“你不信仰,天父降罪起你来,没药医的。
”朝贵听了便将宣娇的衣袖一拉道:“这末快快同我去听你们哥哥讲教。
”
宣娇尚没移脚,陡然听得她哥哥的教堂里面,哄起一片争闹之声。
她忙同了朝贵,两脚三步的奔到前面。
忽见人声之中,有个恶霸,正在和他哥哥为难,并且说出要去向官出首。
她的云山哥哥,以及仁发、仁达哥哥,统统不能劝住,正在无法奈何的当日,又见有个衣冠楚楚,孔武有力的少年武员,在那人群之中,将他双臂,紧搿自己的左右两肩,用出全身气力,向左一旋,向右一旋的,挤将进来。
那人挤入之后,犹未站定,已见朝贵高声喊着那人道:“胡大哥,你怎么今天才来瞧我?”
姓胡的仅把脑袋飞快的连点几下,不及答话,单去一把抓住那个恶霸的身子,大喝一声道:“传教本是善人,你这小子,胆敢来此唣。
”又见姓胡的唣字尚没离嘴,跟手举起一只俨如五斗米大的拳头,砰的砰的连把那个恶霸击上三掌,口里还在大骂道:“老子给你一点颜色瞧瞧,省得下次再来。
”
不料那个恶霸,仿佛不爱听那姓胡的说话一般,早已吐出几口鲜血,也是答还砰的一声,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