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你我弟兄相称为是。
”魏永福道:“恭敬不如从命,以后我就叫你赵贤弟就是了。
”说着外面梆子响打了二更,有本地城守营兵巡更守夜。
赵鹏出去到院中,一瞧满天星斗,微有月亮,有几块遮着。
随即蹿上房去,站在房上,四下一瞧,静悄悄四顾无人,这才蹿下房来,进了上房,西里间是徐三睡觉,他在东里间住。
那魏、孙二人,一个住东厢房,一个住西厢房。
此时孙祥安已到西厢去睡去了。
魏永福本来胆小,他的能为浅薄,又怕贼僧邪术,一心只祷告和尚别来,才是万幸。
那孙祥安那里睡得着,就隔着屋子叫:“魏大哥,我睡不安稳,不如不睡。
咱们要点酒,莫若与赵老爷喝酒。
”魏永福正在那目瞪痴呆,心血来潮之际,似乎要困,听孙祥安叫他,忙答应道:“正好,正好。
”就传话厨房要酒。
须臾,厨房拿了三壶酒,四碟菜。
三人坐在上房外间,开着屋门,当中放着八仙桌,赵鹏坐在正面,魏永福坐在东边,孙祥安坐在西边。
三人正吃得高兴,魏永福一瞧西房来了一个人,趴在后房坡,借着朦朦的月色,看不甚真,像是俗家打扮,后背着似乎是刀。
孙祥安一瞧东边也来了一个,这个人可像是头陀,背着似乎是三节棍。
孙祥安向他二人努嘴。
魏永福一想,孙爷真机灵,他会有后眼,怎么打西边来的人他会瞧见?遂低声说道:“来了,小心着。
”孙爷也纳闷,怎么东边来的人,他会知道?二人彼此一回头,见东西房上都有个人,大约像一僧一俗,来了两个刺客。
二人吓得浑身立抖,体似筛糠,身不摇而自颤,体不热而汗流。
想那铁头陀一人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来了两个!惟赵鹏见过大阵仗,尚不至于害怕,低头想主意。
三人正在发愣,只见一人飞身下来,就往房里迈腿要进来。
三人一急,正要找兵器迎敌,不想西里间哗啷啷哗啦大响,飞出一件物器,正打在那贼人身上。
登时贼人满身湿了,旋即飞身上房,竟自逃走,不知何故,满屋骚气难闻。
及至再往外一看,那一个刺客也不知何时去了。
只听外面扑咚哗啦扒哒一响,三人出去到院一瞧,只见房上瓦掉下四五块来。
那二十名兵也来了,有一个兵手中拿着一根三楞钢锥,交与赵鹏,说是在西后院拾的。
赵鹏接过来,借灯光一看,尖上有点血,闻了闻,有点臭味,像是打在屁眼里了。
赵鹏又查问西里间打出物件原故。
那徐三又是害怕,又是发笑。
原来徐三自到西里间,放倒头就睡。
到三更以后,叫尿憋醒了。
屋中没有夜壶,摸了关天,伸手摸着赵鹏的洗脸手镟,溺了满满一盆。
刚要放下,恰是三人说“ 有刺客”、外面一人要进屋来之时。
他见赵鹏三人都无兵刃,须现找,又都没大本领。
他一急,谁想急中生智,将手中铜链子打出,竟将贼人打走。
大家喜出望外,又是讲论,又是欢笑。
只有徐三说:“赵老爷、众位别喜欢了。
我想那头陀是有邪术之人,他焉能叫铜镟打走?况且还有一个刺客。
来者不善,想必另有别情,仍须加意小心为要,且须赶紧给顾师爷那里送信。
”这且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