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究竟是恐惧还是亲耳听到她真心话的激动,他不知道。
那双深沉的眼,深深地看着她。
“都会过去的,我们可以一起走下去。
”她摸摸男人的脸,“对吗?”
说完她已经一口喝下了药。
看见她嘴角溢出的鲜血,路阎京的心脏狠狠下坠,江时漓说得乐观积极,他却清醒地知道,她早就已做好九死一生的准备,甚至离开他。
江时漓从来就没有变过,如果是他,也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
涌到喉间的苦涩被他强制咽下,低头,在她唇上几近虔诚地亲吻了一下,替她吻去那丝血迹,把人抱在怀里,安抚道:“对。
”
都会过去的。
身体上的痛苦从来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江时漓喝下解药,只感觉喉咙里火辣辣的刺痛,身体连同五脏六腑都仿佛要被撕成碎片,上一秒还在冰天雪地,下一秒就已经坠入无尽深渊,她在男人怀里痛得面容煞白,捂着胸口开始打滚,只不过几分钟,冷汗都已经打湿了她的发丝,身上每个角落似乎都不断有尖锐的东西在往骨头血肉里钻。
痛得四肢痉挛,努力把自已蜷缩起来,缩在他怀里,狼狈至极,毫无生气。
男人的手像铁掌一样,在她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依旧稳稳托着她,眼底深藏的执拗与血色随着怀里的人一点一滴开始不可控制。
仿佛眼眸中的血红能化成鲜血滴下来。
他铁青着脸,示意让程延哲下去,哑着嗓音:“我陪着她。
”
程延哲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只忍不住看了男人一眼。
曾经不可一世的的异能者,无论再强,也终究逃不过这一关。
为了一个‘情’字,轻易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
江时漓完全不知道自已在剧痛中被折磨了多久,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汗水打湿。
她依旧被人抱在怀里。
对方身上的气息与温暖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
身上每个地方却还像是要扯断撕裂般疼痛。
她已经没有精力再说一句话,一边承受巨大无比的痛苦,一边睁开眼睛看面前的男人,“你……”
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眼前一阵眩晕,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转眼三天过去。
程延哲和兰斯洛特与兰斯诺克已经不记得是多少次来窗外了,里面的人依旧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姿势,圈着怀里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动作温柔,仿佛她只是睡着了,而不是命悬一线。
兰斯诺克看到这一幕,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直接红了眼眶,“黛拉……有多少可能性醒过来?”
程延哲脸色也不太好:“不知道,无法确定。
”
“怎么会是这样,一切不都早就已经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吗?她和路阎京在一块才多久?婚房我还没去过呢,喜酒也没喝上几口,她就要丢下我们不管了?”
程延哲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