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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治疗,逐渐恢复,这些年却一直偶有幻觉。

     只有家人和裴司翰知道尚如真正的下落。

     裴司翰知道自己想娶尚家的女孩子只不过为了前程,也知道尚如的死他脱不了干系,所以这些年就也装作遗忘了这件事,尚覃之说服董事会额外给了他一些股份,算是封口费。

     而我,与我的亲爷爷尚覃之签署了一份保密合约,合约内容由他的精英律师团队拟定,字面上没有任何会让合约失效的条款,大致就是,如果我泄露了影响尚古声誉和股价的信息,我和父母在尚古的股份将全数转移出去,并永不被尚古及尚古的合作伙伴、供应商、客户雇佣。

     母亲生前的努力,一方面是因为她热爱这个行业,另一方面,她希望开辟出尚古的新局面,发展出成熟的建筑设计团队,可惜她早早离世。

     而我留下来,有合约的束缚力,我的内心深处依然拒绝回忆那个录像的事情,虽然后来我曾静下来,试图理智地去分析这件事,尚覃之这么将面子看得重于一切的人,只要不发疯,大概率不会将任何丑闻公布于众,但我的惧怕已经到了生理程度,我就是不愿意任何人再想起这件事。

     但更多的,是一种使命感,尚古不是尚覃之一个人的尚古,也是母亲的尚古,是所有为之奋斗过的人的尚古,我想留下来,挑起这个使命。

     我不恨尚覃之,他对我终究没有坏心,有一天他将作古,带着所有的秘密驾鹤西去,尚如和卓冰终将重逢,裴司翰的地位也会被我的团队取代,我坚信。

    未来的尚古是属于我们的。

     我以为我会不声不响,背着这所有的秘密与重担默默前行,直到来往终究还是和卓冰狭路相逢,带着那摞画儿来质问我真相。

     我又怎能怪她?我确实欠她很多很多的真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分手的这几天,可能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只消去难过,去衡量一份感情,而我,衡量的却是所有这些沉甸甸的秘密,与取舍。

     那天来往问我,我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这句话像埋下了一粒种子,在我心里渐渐萌芽。

     在没遇到来往之前,我几乎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工具人,我替父母活着,担负着他们的使命,也替尚如活着,毕竟当初如果爷爷将我嫁给裴司翰,她和卓冰就不会那么惨,也替她照顾着卓冰。

     这么些年,我就这么活着,我麻木了,觉得自己过得挺不错,只要所有的秘密离我远远的,我就是个过得不错的人。

     可是来往给了我一个崭新的、鲜活的新生命,我仿佛听到了自己骨骼、肌肉、血管、皮肤解冻的声音,我好像每一天都在渐渐变回一个真正的人,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为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牵动心肠与情绪…… 我甚至觉得,这些年以来头一次真正理解了我的父亲,为什么他能够看似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我真的懂了。

     昨天晚上,我做出了让自己没有退路的决定。

     我去镜山找了尚如,我知道她这些年并没有疯,只是偶尔发作,我知道她完全可以独立生活。

     我向她坦白了一切,并告诉她,我已经给她和卓冰安排了一个临时住处,找到卓冰后,我会将她也接出去,再帮她们去欧洲。

     告诉尚如,我也有了一个恋人,为了这份爱,我也要向她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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