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中却突然响起电话铃声,打断音乐,也打断她的晚餐。
轻轻叹气,宋杳打开手机接通电话,看见来电联系人上备注的“周霁年”三个字。
下意识屏住呼吸。
耳机里传来他清浅的呼吸声,她莫名感觉耳朵发痒,于是断开蓝牙摘下耳机,有点后悔没看清姓名就接通电话了。
“宋杳。
”
连名带姓的一唤,宋杳感觉她的耳朵在升温。
他开口问:“你在家吗?”
“嗯,我在家。
”
“我可以上去找你吗?”他问,声音有点哑。
“啊?”宋杳有点惊讶,连忙起身,小跑到窗前,隔着玻璃窗与淋漓雨幕往下望。
雨声嘈杂,周霁年撑着把伞站在公寓对面的路边,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和毛绒风衣外套,水洗牛仔裤和黑色运动鞋,像个附近大学的年轻学生。
透过黑框平光眼镜,隔着细碎雨滴,他望向她。
明明没有笑,可周霁年的眉眼却忽然柔和了。
“啊,你赶紧上来吧!站在下面淋雨傻不傻呀!”宋杳一颗心莫名乱成一团被小猫玩乱的毛线球,有点手足无措地挪开目光,轻声报着自己的房门号。
挂断电话,宋杳没空搭理桌上还未动的晚餐,急速将床上椅子上胡乱丢着的衣物收纳,又整理了一下不算混乱的房间。
最后急急忙忙寻出一只小板凳,摆在屋子中央,怎么看怎么奇怪。
可她的小公寓除了她之外没有人会光顾,于是在安置时,宋杳压根就没准备招待客人的家具和物品,于是现在连一把可以让周霁年坐的椅子都寻不到。
有点头大,可宋杳也没有再纠结的时间了,因为下一秒公寓房门就被叩响。
踢踏着拖鞋赶紧去开门,她猝不及防撞见他的脸,一下又踌躇了。
好像又瘦了些,可能是为了维持上镜最佳状态,她胡乱猜测着,慌乱地扫过他的脸。
“进来吧。
”宋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显得那么生涩,“你怎么来伦敦啦?”。
然后接过他手中淌着雨珠的伞,把它靠在门口脚垫上。
“来英国取景拍个杂志封面,经过伦敦,顺便过来看看你。
”周霁年咳嗽了声,宋杳怕冷,暖气开得很足,屋子里热滚滚的,他脱下了外套,搭在手上。
“你先进去坐,我等一下给你倒杯水。
”宋杳小声催促,两个人站在门口干聊天是怎么一回事呀,极其顺手地伸手拿过他的外套。
周霁年一米八多,外套也跟他的人一样长,于是宋杳只得踮起脚,将它和自己的大衣一起挂在衣架最高角。
她身上的白色毛衣是短款,来了英国后用洗衣机乱洗一通,毛衣都被她洗缩水了;现在一踮脚一伸手,衣服下摆就往上蹿,露出一小截腰。
明晃晃的牛奶质感。
周霁年像是被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