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主误会了,施主若无聊,可在寺内走动,只是这几日莫要离开寺院。
寺中昨夜闯入的匪徒是名女子,现在出寺的女客都会被详细盘查。
”
谢汐楼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显:“那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云空师叔交代过,待他空闲时,会亲自来和施主解释。
”
二人交谈间隙,僧人的目光毫不避讳扫过屋内每一个角落,最终停在床榻上,谢汐楼冷笑着让出门口的位置:“看哪能看得清楚,不如你直接进来再搜一次?左不过昨夜已被你们欺辱过,也不差这一次了。
”
那僧人面色讪讪,退后一步:“施主若没什么事,小僧就先告辞了。
”
谢汐楼不说话,盯着他走出院门后,带着点怒气甩上房门。
床顶上的鸢尾轻巧跃下,谢汐楼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拿出摆在桌子上:“米粥半碗,馒头半个,小菜可以都吃了。
”
鸢尾没明白谢汐楼的意思,谢汐楼解释一句:“这是我往常吃的分量,也是你今日可以吃的分量。
”
“你呢?你吃什么?”
谢汐楼有些纠结,目光在白粥和馒头之间来回巡视,最终叹了口气:“没关系,你先吃吧。
今日不能多吃,免得被人怀疑这屋中不止一人。
”
鸢尾拿起馒头晃了晃:“我吃这个就好。
”
谢汐楼不强迫,拿过粥碗一口一口喝着,含糊道:“倒也不急。
我今日会将找到你的消息传递出去,看看他们是否有办法接你出去。
大不了让你家王爷带人将东吉寺包围”
“不可。
”鸢尾打断谢汐楼的话,“东吉寺背后的真相还未查清,幕后主使是谁亦没有头绪,若此时带人抄了寺院,真相恐怕再无重见天日的一天。
”
谢汐楼听着这些话,内心十分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曾是高门贵女,家中也有死侍暗卫,这群人的伤亡对于贵族来说无关紧要,就像一滴水重新归于海里,不会起丝毫波澜。
可现如今,她孤身一人为活下去苦苦挣扎,成了她曾经认为命贱如草芥的人,才终于意识到曾经的错误。
只可惜,有些事就算想得再清楚也无济于事,终究不是她能够左右的,此事要如何收尾,鸢尾救或者不救,都要看那个站在权力巅峰的人如何想。
碗里的粥愈发寡淡,谢汐楼将碗向前推了推,不愿再动:“我只负责传递消息,至于救或者不救,如何救,全看你们王爷。
我离开后,必然有人会进入院子偷偷搜查。
出去很危险,留下更危险,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鸢尾笑起来:“隐蔽行踪是暗卫最基本的技能,姑娘无需担心。
”
见她如此说,谢汐楼不再多问。
午时前,谢汐楼出门朝药师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