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香烟。
蔡立豪将女人打发出去,包间里只剩他们,靠沙发里随口问徐燊:“回你老子家几天了,感觉怎么样?”
徐燊指间夹着烟却没怎么抽,在烟缸里抖了抖烟灰,中肯评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
“所有人都是?”
“差不多吧。
”
蔡立豪瞬间乐了:“那些住山顶的有钱人就这样,只顾脸面,背地里什么德性的都有,习惯就好。
”
徐燊说:“以后留这边混,还要靠Paul哥你多照顾。
”
蔡立豪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们兄弟谁跟谁,不说这些。
”
徐燊说了声“谢”,蔡立豪跟他是拜把子的兄弟,但该谢还是得谢。
当初他妈死之前拿出全部积蓄托一远房表叔把他带去纽约,那时他才九岁大,黑在了当地,靠在唐人街洗盘子打黑工讨生活。
十四岁时他在一次街头社团火拼中偶然救下了当时失势的蔡立豪和他老子,认了干爹干兄弟,后来蔡立豪父子回港城东山再起,资助他在那边念书才有今天。
他干爹前几年病逝了,蔡立豪接手社团后在他提醒下带着兄弟们漂白做起了正当生意,现在也是港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蔡立豪打趣道:“以后你是徐家的少爷,走出去谁敢不给你面子,不过每天跟那群惺惺作态的人一起过日子,是挺没趣的。
”
徐燊在沉默之后说:“也不全是。
”
蔡立豪微一挑眉:“还有例外?”
徐燊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食指腹贴着自己唇瓣,在烟雾缭绕里敛下眼底笑意:“还有件好玩的玩具。
”
那个傍晚湛时礼在夕阳下回头看过来的目光、强势与温文分不清孰真孰假的脾性、前夜的泳池边被撞破私隐后泰然回应他又说不的欲拒还迎,所有这些,都让他觉得格外有趣。
蔡立豪被勾起好奇心还想问,小弟匆匆推门进来,告知他刚在场子里抓到有人吸食k仔,问他要怎么处理。
蔡立豪不太高兴,他跟他老爸从来不碰这种生意,更何况这几年他奉公守法赚的都是正经钱,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在他地盘上坏他的规矩?
“把人拖出去揍一顿,下次不许放进来。
”
“他刚还在楼上酒店里出现过,鬼鬼祟祟的,感觉有古怪。
”
小弟说着拿平板给他们看楼上酒店的监控,拍到的是某层走道的拐角,酒店送餐的服务生停下和清洁大婶说了几句话,戴鸭舌帽的男人路过趁他们不注意快速将餐车上两盘一样的点心调换了位置。
蔡立豪问:“这两盘点心送去了哪间房?”
小弟给了他们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其中一盘送给了长期在他们这里包下套房的徐家大少爷徐子杰,二十分钟前东西就已经送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