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他的肩膀，把他从失魂落魄的状态唤醒：“家里就你一个大人吗？有其他亲戚吗？”
虞念安回过神来，摇摇头：“……就我自己。
医生，需要多少钱？我去筹。
”
医生叹口气：“至少得四五十万吧。
进口的药医保不报销，都很贵。
”见虞念安不说话，医生又说：“孩子，先去收费处把这几天欠着的药钱和住院钱交了吧，你妈妈的病不能耽误。
”
闻言，虞念安反而平静了下来：“好。
”
＊
然而ICU病房一天一万，虞念安去交费的时候，把家里的存款都拿出来也还不够。
虞念安拿出手机给甜品店的老板打电话，声音颤抖地问：“姐，我家人住院了，能不能先将我的工资发给我？”
老板倒是很够意思，什么都没多问，就给虞念安打了钱。
交了费后，虞念安绷直的神经才算勉强放松下来。
然而紧接着，更大的问题就扑面而来去哪里筹那四五十万？
“孩子，你妈妈这里有我看着，你先回家看看怎么能凑到钱吧，跟家里的亲戚都借借看。
”妈妈的朋友对他说：“实在不行就先把房子卖了。
”
虞念安只能对妈妈的朋友露出一个苦笑，没有说房子在之前被抵押了，没办法卖。
他走出医院，坐在医院旁的马路边上，开始挨个给关系并不好的亲戚们打电话。
父亲带着钱私奔后，亲戚们觉得蒙羞不愿主动来往，母亲也不愿低头，他们之间的走动并不频繁。
因此虞念安借钱的电话打过去，没少听到电话传来那边的阴阳怪气和嘲讽。
愿意借钱的嘲讽两句倒还好，多的是那种一听是借钱就立刻挂掉电话的。
虞念安打了一圈，打得天上的星星都出来了，也才借到了十万块钱，离四五十万还差好多好多。
最后，他给甜品店的老板又打了个电话，轻声哀求道：“姐……我准备退学了，能一直在您那里打工，几年都行，能……能多预支工资给我吗？”
甜品店的老板长长叹了口气，最后说：“行，小虞，姐预支给你两年的工资。
”
“……谢谢姐。
”虞念安眼眶有些发热。
他知道，对方能给才工作不久的人预支两年的工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一个月几千块，一年几万，离几十万，还差好多好多。
虞念安焦虑地来回划上下滑着手机，脑里闪过无数个赚钱的方法卖肾？卖眼角膜？哪里有渠道？
突然，他看到了企鹅上苏禀给他发的消息。
苏禀……苏禀家里很有钱。
虞念安心中又燃起微薄的希望。
虽然他记得苏禀很讨厌别人和他借钱，但苏禀和他关系很好，或许……或许苏禀能借钱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