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名额我先替你留着，你先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吧。
去，上课去吧。
”
虞念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教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座位上的，老师讲了什么他也完全没听。
“虞念安，第三题你来答。
”突然，数学老师点他的名字。
虞念安浑浑噩噩地站起身，抬起头看向黑板。
他曾经最喜欢的数字如今都扭曲成一只只恐怖的虫子，像鬼画符一样张牙舞爪，看不真切。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哑声说：“我不会。
”
“什么？”数学老师皱起眉，似是不敢相信曾经的好学生会说出这种话。
这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捏着张小纸条推到他眼前，虞念安看了眼苏禀递来的写着答案的纸条，依旧哑声回答道：“我不会。
”
一旁的苏禀皱了皱眉头，收回手中的纸条。
“坐下吧。
”数学老师倒是没有太严厉，只是敲了敲桌子道：“以后好好听课。
”
虞念安疲惫地点点头，坐下后，他伸手去摸他放在课桌里的水杯。
他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小口，看着杯里只剩半杯的水，猛然想起早上自己打了整杯水后就没再喝过。
那是谁喝的？
虞念安忍不住想到之前曾抓到过其他班的变态偷偷舔他的水杯，顿时喝下的这一口水在他胃里不停翻搅，他只觉得嘴里都是其他人的口水味儿似的，呕得不行。
“老师，”他捂着胃举起手，唇色苍白道：“我想请假。
”
“你没事吧？”身边的苏禀见他面色苍白，关怀地问：“用不用我送你去医务室？”
他的手刚放在虞念安胳膊上，就被虞念安反应激烈地甩开。
虞念安什么也没说，书包都没拿，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
苏禀的手僵在空中，他前桌回过头来，小声安慰他道：“虞念安平时不是这样的，不知道这几天受了什么刺激，你别放在心上。
”
苏禀感觉到班级后排有道灼人的目光盯着自己，他转过头去，看见那个名叫凌枫、长相漂亮的男同学对他挑挑眉，露出一个算不上善意的微笑。
＊
走到单元楼下，虞念安揉了揉脸，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
他不想再让妈妈担心，所以这些天什么都没跟妈妈说。
可他走了没两步，就遇到邻居的大爷一脸着急地说：“小安，你怎么在这？快去医院，你妈半小时前晕倒进医院了。
”
虞念安愣住了，哑声说：“怎……怎么没人通知我？”
他低下头，这才发现手机被那天的打斗摔得充电时接触不严，并没充上多少电，已经关机了。
他咬着牙，破天荒奢侈了一回，打车去了医院。
办手续、交费、签字。
“目前是癌症的初期状况，具体什么病暂时还说不好，需要先做检查。
”医生对他说：“你家有其他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