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你给我滚开!”
云莺被香兰猛地推搡了一把,身体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上。
伴随着雀儿的惊呼,云莺手中的古琴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直接飞到了旁边的马车上,随着“哐当”一声巨响,琴弦被震断了好几根。
众人都愣了片刻,随即回神过来,连连惊呼。
香兰此时终于被身后赶来的丫鬟们压服住,刘妈妈也收敛起眸中的惊色,走到云莺身边要将她拉起来。
“你这孩子,我这双老眼果真没看错,你这姑娘记恩,当真是个好的。
”
云莺没有攀着刘妈妈的手起身,而是顾自撑着地站了起来。
她摔得尾椎骨作痛,站起身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妈妈见状更唏嘘了,“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死心眼呢?见了危险也不知道躲,还一个劲儿往上凑?”很是感叹的帮云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看了看不远处被摔断琴弦的古琴,刘妈妈惋惜道:“可惜了那张古琴,那物什跟了你不短时间了吧?”
云莺就道:“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再是跟的我时间久,也没有人命贵重。
”
刘妈妈笑了,“你这孩子,真真是心眼实在。
罢了,你那张古琴是为了救我而折,回头我在给你寻一把更好的来。
”
“那就多谢妈妈了。
”
云莺谢过刘妈妈,就走到金葵身边。
金葵用“出息了”的眼神看她,待刘妈妈转身去了香兰那里,她才压着声音说云莺,“行啊你,都有这心眼了。
只是那琴跟了你六年了,就这么折了确实可惜。
不过能换来刘妈妈对你另眼相看,倒也算值了。
”
云莺轻“嗯”一声,没有解释摔琴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轻声嘀咕两句,便都闭了嘴看向刘妈妈和香兰。
香兰的头发都散了,头上的珠翠歪歪斜斜的挂在头发上,加上她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容貌非常不雅观。
香兰此时还在哭,“妈妈,我只是太想出头了,这才起了歪心思。
妈妈,我知道分寸的,我当真没有毁了自个儿的清白……”
刘妈妈看她哭的不成样子,周围又聚集了太多看热闹的人,知道今天这事儿不能善了,且也是存心要敲打剩下的姑娘,刘妈妈便肃着声音,一字一顿说:“你以为我不让你进王府,是怀疑你破了身子?”
香兰用“难道不是这样么”的眼神望着她,刘妈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真正让我狠下心不让你去王府,却是因为你做事不择手段,也太没有底线了。
”
若将这样的香兰送到王府,回头她为了得宠手段用尽,亦或是为了阻止别人出头做下肮脏事。
届时王爷发怒,香兰得不了好,侯府也要受牵连。
倒也不是说,送到王府的人只能是毫无心机的小白花,那不现实,那样的姑娘在王府中也活不长久。
可你哪怕有心计,哪怕城府深,你也要藏起来,不能让人发现,更不能让人逮住你的尾巴。
而香兰,她的尾巴亮在光天化日之下,她出不了头的,更不能让她进权贵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