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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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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审判。

     “希望你现在的体质能够让你活下去。

    ” 看守者高高在上地说,语调残酷着带着兴奋,“我喜欢凌虐你这样的小可怜。

    ” 在那么一瞬间,很多被沈舒宁遗忘的往事再次浮上脑海。

     布满血腥气味的夜晚,他坐在房间里地板上,母亲躺在他的身边,父亲也躺在他的身边。

     父亲被砍得血肉模糊,鲜血浸湿了沙发,脑袋和脖子只有筋线连接着,歪歪地掉在一旁,面部表情维持着生命消失的最后一刻。

     扭曲,震惊,绝望,愤怒,痛苦—— 在他的尸体旁边,还有一个打碎的酒瓶,上面的碎片上沾满了鲜血,以及一把切猪肉用的砍刀,浓稠的鲜血还在缓慢从边缘流到地板上。

     母亲的视线死死地看着他,半边额头被酒瓶砸破了相,手腕上划开的伤口,猩红的血液正源源不断从里面流出,割眉毛用的刀片落在她的手边。

     他坐在两个人的视线中央。

     从天黑到天明,从天明到天黑。

     血液变成了红黑色,又慢慢干涸,凝固成刺眼的污渍。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嘀嗒嘀嗒的缓慢走着—— 他饿晕了过去,又在饥饿中醒来。

     就那样呆呆坐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很害怕,可正因为害怕,他一点都不敢动,他总觉得他动了,地上的躺着的父亲母亲眼珠子也会跟着他动,他也不敢去看,一种深刻的恐怖植入他的骨髓,让他只能垂着脑袋,躲避那交集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模模糊糊知道一些事,却又不想去接受,仿佛不说话,不动弹,就能让一切保持原来的那样。

     隐隐约约有东西爬到了他的身上,他也不敢去看一眼,只能闭上眼睛,轻轻将它抖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嘭的撞开,一群警察进了这个房间,一个温柔的姐姐将他抱了起来,流着眼泪不断摸他的脸和他的脑袋,他僵硬着脑袋缓慢扭头看着背后,看见一群白色蠕动的蛆虫,它们覆盖在父亲母亲的身体上,从父亲母亲的眼睛里爬出来,又钻进鼻孔里去,就像一团会动的棉花。

     他的眼睛被姐姐用警服外套盖上,而后他被送去了医院。

     他也不知道在医院里待了多久,只知道钓着葡萄糖在床上躺了一天又一天。

     警察们试图找能收养他的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收养他。

     “在那样的环境下待了那么久,再小的孩子也会心理不正常的吧,这个该怎么养?难道要一直给他请心理医生?” “这个孩子是长得很好看了,不过我们不太能接受,抱歉……” 最后他被送进了孤儿院。

     姐姐拉着他的手,告诉他里面的人很温柔,她会定时来看他,给他带好吃的带他玩,他以后会有一堆陪他玩的小伙伴。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姐姐眼睛红红地离开。

     一群高出他很多的孩子们凑了过来。

     “你是新来的?” “你满两岁了吗?” “你是女孩吗?” 他沉默着抓着掌心,一遍又一遍地抠着,没有回应。

     慢慢地,他们嫌无聊地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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