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思设计出复杂的规则,不惜限制自己的能力也要参与游戏,你如果真的会破坏规则,就不会站在这里听我说到最后了。
”梁斐道,“而且那个故事也说过吧,士兵喜欢游戏。
”
“刚才说的那句话并非我的本意,为了获取胜利我不得不那么说。
”梁斐拖着伤脚上前两步,直到走到士兵能够看清的地方,才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我很抱歉,不能说出你想要的那句话。
”
从挑明身份起,梁斐说了很多。
但此时不需要特别指明,无言的默契早已达成,两人都清楚他是在为哪一句话道歉。
士兵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隐藏不住声音中的悲凉,呆滞地仰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失落道:“真是太蠢了。
”
“说出那句话的人我不会认同,能获得我认同的人却永远不可以说出那句话。
”士兵惨笑道,“为什么会设计出这样的规则呢?真的太蠢了。
”
士兵一直想要的,不过是和认同的对手一起享受整场游戏。
然而会受到他的诱导,并顺着他的逻辑,说出“我享受这场游戏”的失败者,不会得到他的认同。
能够看破这个谜题,能和他平分秋色的玩家,却因为规则限制,绝不会说出那句话。
与看似矛盾实则有解的游戏规则不同,通关的钥匙反而是一条无解的悖论,仿佛专为他设计的诅咒。
“是你赢了。
”士兵耷拉下肩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你不能说,那就由我来说吧。
我很享受这场游戏,你满足了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
“按照管理者的约定,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不过只限于我愿意回答的范围之内。
”
“管理者的约定?”梁斐疑惑道。
“你想问‘管理者的约定’是什么吗?”士兵眼中闪过几分不赞同。
“不。
”梁斐连忙拒绝。
他伸手摸了摸下巴,回忆起他在游戏中收集到的某条线索,也包含“满足木偶的心愿,可以获得相应回报”的信息,难道这其实是管理者约定的一部分?
权衡了一会儿,梁斐重新抬头道:“如果我问你通关整个游戏的诀窍,或者这场游戏背后的真相,你会回答吗?”
士兵没有分毫犹豫,连连摇头:“我属于低位管理者,你问的问题不在我的权限之内。
”
低位管理者?换句话说,如果遇上了高位管理者,就有机会获得想要的答案了?
“剩余四个管理者的弱点是什么?”梁斐换了一个提问方向。
士兵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无奈道:“和管理者相关,或者与游戏规则相关的问题都不可以问。
你就不想知道点别的?比如要怎么找到你失散的同伴,或者有哪些能威胁到你的玩家?”
梁斐学着士兵的神态连连摇头,嫌弃道:“没兴趣。
”
如果不能获取与游戏规则或者游戏背景相关的信息,这个提问机会的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士兵提出的建议还算令人心动,但提问的机会只有一次,要不要将宝贵的机会浪费在探查对手能力上,实在令人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