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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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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猎、游骋、听乐府新作的楚调辞曲,不觉间,思绪就飘到那个女道士的腕间唇上。

     连他自己也有些惊讶。

    一个侍奉君王的女人,如此不识抬举,言行无礼,想她做什么? 宠信一个女冠,演给太后看,大抵绰绰有余了。

     倘若他的三宫六院没有在太后熟稔的宫廷手段下名存实亡,又倘若他没有居危墙下,处于蜉蝣一般朝生暮死的恐惧之中,他必定不会这样沉迷于她的温柔,以致宁愿背上为外间臣下谏言的骂名。

     可是,偏偏,容忍了她。

     李霁素来是个多情的人,不忌讳爱一个信黄老的女人,况且,这女人不似太后和冯珏,他原本认为她温柔乖顺,喜爱她是无妨的。

     只有沉沦在她怀里,他才能得到短暂地休憩。

    毋庸置疑,他喜欢她作为女人的一部分。

     对她殊异却无害的主张,以怀柔的态度忽略。

     他想,朕对她宽容偏爱如是,她应当也有些偏袒他才是。

    一对男女,做了超越伦常的事情,说心如止水,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忤逆朕呢? 他忽然烦恼:难道朕竟然不如禹王讨女人爱吗?禹王后为那个逆贼谋篡殚心竭虑,这女人却始终置身事外,朕碰她一下,竟然反应这么大。

     他心中不免懊恼起来,扯下腰间的长命缕,丢在一边说:“节庆已过,这种装神弄鬼之物,不要再给朕戴了。

    ” 说罢拂袖离开。

     常和弓着背连声说:“是,陛下莫生气、慢走些。

    ” 在昏暗的灯火里,常和悄无声息地伏倒在地上,手在金砖地上寻了一会儿,终于摸到那条五颜六色的丝缕。

     他自皇帝年幼就服侍他,自忖了解皇帝的脾性。

    他把那串长命缕妥帖地收进怀里,才亦步亦趋地紧跟上去。

     * 长秋匆匆赶来的时候,却见素女好像无事发生一样,洗妆拭面,换上了冠帔,一袭青纱,正要去观中。

     长秋拦住她:“仙客,你去做什么?” 素女拭了拭颊上的薄汗,答道:“我去女冠观中讲道。

    ” 长秋不安地问:“奴婢听说陛下动怒了?” 素女点头:“嗯,我触怒陛下了。

    ”她正要走,长秋挽住她青纱的袖摆,说:“你别担心,陛下没罚你,现在去向陛下请罪,陛下不会怪罪你的。

    ” 素女转过头来,她今日穿得格外庄重。

    平冠黄帔、芙蓉玄冠、袖裙靴履,重重的衣冠遮蔽住袒裎的躯体,压抑住澎湃而混乱的杂念。

    重重服饰外头,笼一层轻薄的青纱,恍若飘然欲仙的神女。

     然而,她面色红润,一双眼波宛若秋水,衣袍下,他的吻痕遮蔽在里衣中,被他作弄得红肿的地方隐隐作痛,染着他衣上浓烈炽热的龙涎香味。

     她心中无端升起一阵凄凉,她沾染了凡尘的欲念,做不得仙人了。

    垂下眸,决绝说:“我已请过罪了。

    陛下恼怒,有他的缘由,不是我所能干涉。

    ” 长秋听她一语声音酸涩,不觉一愣。

    还想劝她,转念想,她与陛下之间事情,外人强行掺和,横生是非不说,若是殃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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