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晚的休整,她无论是脸上还是内心,都对葛慧珍的死毫无愧疚。
刺骨的恨意让金美娜木然的眼睛焕发生机,她骤然爆发出极大的力量,沈尉又怕伤到她,不敢全力阻拦,她像疯了一样几步跑到王琳跟前,全然忘了自己还是个孕妇。
抓挠,捶打,金美娜不顾一切地攻击着对方,喉咙发出声嘶力竭的哭嚎。
这个华服靓妆的贵妇人,这个她曾幻想过嫁给她儿子的女人,面对狂风骤雨的攻击,先是震惊,而后愤怒。
她本就不是任人宰割的弱女子,一边躲避阻挡一边言语反击:“你搞搞清楚,你外婆是被你气死的,我只是陈述事实,没有一点冤枉你!谁叫你不知廉耻,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粘着我儿子?这是你自己造的孽!你外婆倒霉,养出你这样的好孙女……”
“王女士,请,你,闭,嘴!”沈尉咬牙切齿,他不得不用制服嫌犯的专业手势控制金美娜,后者反抗无果,极致的悲伤和怨恨抽干了她的体力,她站立不住地直往下滑,被男人及时托住。
王琳趁机把那些充满柔情蜜意的录音和照片点开,凑到金美娜盈满泪水的眼前。
“妈,您放心,虽然最初和帆帆结婚只是权宜之计,但这段时间以来,我发现她是一个落落大方、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值得共度一生。
”
“对于那个山城的女孩,我其实也很苦恼,虽然我认识她在先,但她脾气越来越大,我都快受不了了,只是碍于她现在情况特殊,被迫敷衍。
”
“她查出怀孕时,我还不认识帆帆。
现在月份已经大了,肯定打不了,何况那是我的孩子,多少有些不舍。
”
“我保证,等孩子生下来就和她摊牌,然后和帆帆好好过日子。
”
……
金美娜依着沈尉的肩膀,闭上眼睛,久久无法从这残酷的证据中回神,枕畔柔情款款的爱人,一眨眼,化身虚伪的负心汉,使所有甜蜜的爱意,悉数变成龌龊的苟合。
她体验到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反而平静下来。
她避开沈尉,和王琳单独走远了些,问她究竟想干什么。
“总不至于是来吊唁的?”金美娜笑得讽刺。
“你也听到了,阿哲对你肚里的孩子还是看重的,还打算等你生完再说。
但我是一刻都忍不了,我不允许魏家有不三不四的野种进门,和西西他们平起平坐,而且难保你不会生出借子上位的心思。
”
“我给你100万,你想办法把孩子做掉。
”
金美娜笑了,残余稚嫩的面庞竟显出三分残酷的艳丽:“100万不够,给我500万吧,月份这么大,做掉很痛的。
”
“真是贪得无厌。
”
“别这样说,当心我一个不高兴,把孩子生下来,闹上新闻,难道你宝贝儿子连同魏家的颜面还不值区区500万吗?”金美娜当然不会把孩子生下来,录音之前,这还是一个模糊的念头,迟迟下不了决心,录音之后,她对魏哲扬的恨意达到了玉石俱焚的境地。
那500万是对这段感情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