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干净纤秀的手指认命般捏起请柬,玩似的在眼前晃了晃。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起身之际,侍应生悄然靠近,欠了欠身后,说:“盛小姐,外面那位先生请您出去一趟,问可否耽误您几分钟的时间?”
跟着手指去的方向,盛怀宁透过巨大透亮的玻璃幕墙,看见了刚刚不经意间多留意了几分的那个陌生男人。
此刻正驻足在靠街边的路缘石上,一手抄进口袋,另一手时不时会抬起。
腕间佩戴着的大师月相陀飞轮很是独特雅致,不怪她只扫了一眼便记住了。
良久,盛怀宁眸光微动,暗自觉得不久前夸早了。
品味是不错,但这泡女孩子的手段却又实在没品。
她好整以暇地啧了声,“去回他,没空。
”
侍应生闻言一愣,顿觉刚拿到的小费可能不保了,恹恹地跑出去带话。
不出所料,男人眉心一拧,半握着的拳头猛然攥紧,僵着的上半身慢悠悠地转过去,恰好撞上了盛怀宁的视线。
偏身的这一瞬间,盛怀宁半垂着的眼眸抬起,笑容滞住。
映入眼帘的是,距离她那辆帕加尼不远的车位,停着的哑光龙石绿的越野车外后视镜上,挂着的Birkin竟与她的那只一模一样。
她回身往两边看了看,双颊因羞窘很快泛起一抹绯红。
没有什么事情要比误以为有人想要搭讪自己更让她觉得无地自容了。
陈寰低笑着故意逗她,“那是...你的包?我就说你今天怎么空手出来。
”
盛怀宁掩面短叹了一声,为了使自己看起来从容自若,往外走的时候开始绞尽脑汁地琢磨应对的法子。
离得近了,她的视线从擦得锃亮的皮鞋缓缓往上,经过挺括的裤管,最后精准地落在男人的面庞之上。
先是诧异,再是惊艳。
男人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冷冽和威严。
雨后的微风吹起他额前碎发,露出那双墨眸里隐约显出来的平和气质。
“小姐,麻烦了。
”
男人从始至终都注视着她,长腿一伸往后退了半步,漫不经心地松了绷直的腰背,等她高抬贵手去拿包。
盛怀宁登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