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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禅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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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跟前来。

    ” “不怪你。

    ”他仍合着眼,乏力摇头。

    仔细一听便能发觉,他的声音比从前更含糊了。

     夏云姒抽噎着,看一看外面:“宁沅和宁汜都在外候着。

    ” 他蓦地睁眼,眼中凶光毕出:“让他滚!” 这个“他”自是指的宁汜。

    宁汜就跪在不远处的门槛外,听言抬头:“父皇……” “皇上别生气。

    ”夏云姒温言宽慰,与数年来惯有的温柔别无二致。

     她侧首看看,与宁汜目光相触的瞬间便觉出了凛然恨意。

     只作未觉,她回过头,轻轻劝道:“宁汜才十四岁。

    要让臣妾说,静双的事是他糊涂,可这个年纪,心思萌动起来也没什么道理可讲。

    至于他生母与姐姐之事……”她又看看宁汜,眼中流露悲悯,“臣妾记得他小小年纪就怀了那份恨意,可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左不过是有人将话递进了他耳朵里,那不是他的错。

    ” 皇帝阖上眼睛,静了须臾,淡漠开口:“告诉宁沅,在陕甘一带择处封地给他,让他即刻就藩,无事不得回京。

    ” “父皇!”宁汜还要争辩,夏云姒一记眼风扫过去,宫人即刻会意,毕恭毕敬地将皇次子“请离”。

     夏云姒暗自舒气。

    皇次子的事,至此差不多就算是了了。

     他去就藩,他的养母燕妃自要留在宫中,既是“颐养天年”,也是个牵制他的质子。

     至于封地选在哪儿,既然交到了宁沅手中,宁沅自会权衡得当,选一处他闹不起事情的地方。

     而若他冥顽不灵,日后还是闹出什么事端,也就怪不得宁沅了。

    太平盛世里,藩王想动摇帝位原也没那么容易。

     夏云姒只盼他不会那样做。

     依着今天的情形,她若想劝皇帝与这个儿子恩断义绝,也未必办不到。

    会愿意为他开几句口,不过是顾及姐姐的在天之灵。

     姐姐是那样良善的人,不会愿意看到庶子下场凄惨,她便也愿意多给他一次机会,保他荣华富贵。

     况且她也觉得,这些事是真的该当了结了,不必、也不该再延续一代。

     此后的几日,行宫一片消沉。

     皇帝的病情反反复复,情形好时尚能撑着精神看一看奏章,不好时便神志昏聩,记忆乱七八糟,喜怒更是无常。

     御前的每一个人都噤若寒蝉,侍奉得小心翼翼,仍是难免触怒圣颜。

     终有一日,皇帝疑神疑鬼之下下令将几名宫女杖毙,夏云姒无声地避出去,拦了樊应德:“樊公公,罢了。

    ” 樊应德迟疑地看她,她摇头叹息:“皇上素来不是爱草菅人命的人,公公亦不是。

    如今既知皇上是因生病的缘故下的这旨,又何必让他、让自己背上这许多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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