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意义,把贵的东西卖便宜,结果只有‘谷贱伤农’,你不是还在叹气农民不易吗?”
“品质和价格之间取一个平衡点就行了,太便宜只会招来羊毛党。
不要为了那点儿销量摧毁价格刚性,又不赚钱做来干什么?好的肉就该往贵了卖,市场那么大,总有人要买。
直播只是你其中一个渠道,你下那么大的血本干什么?”
他没说这番话之前,杨不烦根本没意识到这些问题,现在琢磨一下,好有道理啊!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江其深闭着眼睛,拍拍她的头,“现在事业有成,就该想想成家的事了。
”
杨不烦重新梳理了一下思路,再回过神,江其深已经睡着了。
他眼下有青紫色阴影,最近这段时间似乎真的很忙,人也瘦了一圈,看起来还有一分憔悴。
等他睡熟了,杨不烦拱起来,出去干活了。
江其深这一觉睡到了晚上,起来已经暮色沉降,光伏板收起了最后一抹夕阳金晖。
他沿着小径往景观区走,闻到空气里飘着的孜然味儿。
走了好长一段,看见前面一个巨大的烧烤摊,烟熏火燎的。
有人在烧烤,有人坐在月亮椅上看着夕阳闲聊,也有人在荡秋千,还有人三三两两在喝工夫茶。
一个无所事事的傍晚,除了不知道谁在放一些土得要死的民谣。
杨不烦拿了两杯奶茶出来,她身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短发哑女,穿得朴素,面目黧黑,有些局促,身上有来不及清理的草屑。
这些天他也多多少少听说了哑女的事。
江其深站在那看了一会儿,看杨不烦把吸管插进奶茶杯,然后递给哑女。
哑女双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然后接过奶茶,浅浅吸了一口。
然后眼睛亮了,唇角上扬上去,点着头笑,露出一口白牙,缓缓竖起大拇指来。
杨不烦也笑,江其深甚至根据她的口型分辨出她在说“我也觉得好喝”。
一杯奶茶又值什么钱,但却有让旁观者看了也温暖的份量。
江其深眺望这牧场,远处有还在赶羊的村民,有替他的同事们烧烤的村民,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
为什么农业如此重要,是因为有些人走不出去,就需要有些人留下来。
他不知道的是,村长最近帮哑女把户口迁回了娘家来,方便后续她自己领残疾补贴,之前的钱都是她婆家领走了。
有同事招呼江其深,给他腾桌子椅子,他过去落座,杨不烦也过来了。
两人一坐下,其他人就识趣赶紧走远。
杨不烦问:“你想吃什么?厨房做了海鲜。
”
“少喝奶茶。
”
江其深说着,又见老张远远走来,手里端着一只大托盘,里面装着冒热气的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