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被她废掉的不过是个普通的陈氏子弟罢了,是血亲重要还是香火重要,还是家族的兴衰重要?你只看到太后连自己的娘家都敢下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对陈度放纵不管,等他以后闹了更大的事情甚至于承爵了,又是番什么景象?”贾敛反问道:“她若是不闻不问,一贯纵容,那才真的是害死了满门陈氏,也害死了她自己。
“你选的这个燕宁康,却是不如陈七公子。
”
贾琰愣住了,问道:“陈修不可能会在这种事上欺骗于我的。
”
“不是他欺骗于你。
”贾敛道:“是燕三公子,怕是有些别的爱好。
他和那个顾九公子,走得太近了些。
”
贾琰年幼的时候三教九流就都见过了,闻言立刻意识到了父亲在说些什么,顿时脸都绿了。
“那、那父亲我去……”
“罢了。
问都问了,是我们先问的,得等燕家递信过来,才好再拒绝。
”
贾琰咬着牙应了声,心里期盼那燕宁康千万要拒绝下来。
燕宁康自然是要拒绝的。
他在家里左思右想了半个月,决定应下来顾令仪的话。
那一日他迟迟不敢应,但看着顾令仪落泪的模样,又忍不下心来拒绝。
他左右为难了半天,才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先用家里人当个借口,稳住顾令仪,再让他好好地想想。
他不是想拖着顾令仪,也不是觉得顾令仪不好,他是愿意娶顾令仪的。
他和顾令仪相处几年,和一般人家的表兄妹都没什么两样了,无论性子还是喜好都是十分契合的。
只是,顾令仪比他聪慧那么多,长得又那样地好看,为什么会选中他?
他愿意娶顾令仪,可他不能稀里糊涂地娶了顾令仪,他得想明白。
顾令仪是没抱什么希望的,同窗友人成了自己的未婚妻这样的故事连话本里都不敢写。
她见状也只是点了点头,便回家去等燕宁康那个她并不期待的答案。
燕宁康想了几日还是想不明白,他想不明白自己,也想不明白顾令仪。
可他想不明白总有人想得明白,他的长兄燕赵歌和长公主情投意合,公事或是私事都处理得极为妥当,想来对于这种事情也是手到擒来的。
燕宁康忐忑不安地登了长公主府的门,恰好他自幼就熟识的那个季钧——如今应当叫陈修了,也在这一处。
“陈二哥。
”他叫了一声。
陈修正和燕赵歌说着什么,见燕宁康到了,神情露出几分意外来。
燕赵歌笑着道:“正巧咏昌有事来寻我,你来找我说的事也是和咏昌有关系的,与其单单和我说,不如问问咏昌的意见,这样才是最妥当的。
这事情得问他的意见才行,问我还是问我父亲,都是不作数的。
”
燕宁康的目光落在了陈修脸上。
。
陈修轻轻咳了几声,道:“咏昌,你也知道我现在在奉车都尉属下做事,我有个姓贾的同僚,唤做贾琰的,是宁国公府的嫡系子孙,但是是很有出息的,不是那种混吃等死之辈,将来大约有承爵的希望。
他如今任右部司马,之前被驸马从建武坊提拔起来,在锦衣卫里也待过几年。
他有个妹妹,年纪和你差不多大,该出阁了……”
燕宁康瞪大了眼睛。
“我想着你也到了该定亲的年纪,便来问问这一件事。
”
燕宁康不知怎么地,脚下忽地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顾令仪的事,此时大脑发懵,一句不经思考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大哥,我已相中顾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