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恍惚间竟然忘了身在朝堂上,直到被燕宁康拍了拍,才回过神。
她从长公主的眼睛里看出了很多,有期待,有失望,也有赞许,她甚至从那双眼眸里看出了深情。
这当然只不过是她的臆想,一双眼睛里怎么会藏住那么多东西呢,却终于还是熬不过自己的良心,当夜跪在了长公主房里,跪在长公主身前,道出实情。
长公主说了什么呢,她说:“无妨,左右不过是权宜之计。
”
她说:“此时大晋内有叛军外有异族,皇帝年幼,外族亲族俱已不在,只剩本宫一人而已。
而燕侯年轻有为,又手握大军,大晋需要燕侯之处胜过燕侯需要大晋多矣。
无论燕侯因何而出此言,晋阳只当不曾听见。
”
彼时燕赵歌改封了燕侯,她不明白长公主什么意思,只当长公主不在意她是男是女,总归亲事是假的,虽然疑心于长公主为何如此镇定,却也只能以其性格里的端庄稳重来解释。
直到如今她才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端庄稳重,而是早已对她知根知底。
怪不得啊……怪不得在此之前,有一次她无意间闯进长公主闺房,撞见了只穿着内衫的长公主,对方却神情自若,脸颊连红都没有红,反而是她红着脸狼狈地退了出去。
她只当长公主成亲之后也对她有意,默认了她们之间身份的改变,倾心于她这种可能让她沾沾自喜,却从来没有想过,长公主从头到尾都知道她的身份。
白活了前世一遭啊。
“清月?”
燕赵歌回过神来,反射性地回道:“我省得。
”她顿了顿,定了定神,又继续道:“长公主的事情我心里有数,自今上登基,长安政令皆出于长公主之手,您不必担心。
”
燕岚:“……”
什么?长公主的什么事儿?我担心长公主做什么?我担心的是等我死了她要收拢兵权对你下手啊。
燕赵歌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一大堆胡话,以手做拳抵在唇边假意咳了咳,道:“父亲,儿子是说,长公主宅心仁厚,又明事理,即便知晓儿子的身份,也不会对儿子下手的。
”
燕岚:“……”
事出反常必有妖!
燕岚道:“是不是长公主拿你的身份威胁你了?”
燕赵歌:“……”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燕赵歌道:“您放心,儿子还不至于白白丢了性命。
”
燕岚想了想,燕赵歌也不像是个傻了的,平日里什么模样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他在附近布下的暗子也没有说宫里来过什么贵人。
他只当燕赵歌前阵子病得糊涂了,脑子不清醒。
“你有数就好,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燕岚沉吟了一下,又道:“宁康已经给自己做好打算了,宁盛的话,实在不行,就让他做个纨绔子弟吧,总归府里还养得起,等到你承爵,分家分出去就罢了。
免得徒生波折。
”
“说起这个父亲,翠香楼可能有问题。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