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陆之询见到他,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脑海中满是那挥之不去的梦境,但又因梦中经历诡异而不便述说,踌躇几番后,他终是打消了要说出梦境的想法,而是看向白先生手中的香炉,问:“不知先生燃的是什么香?怎的没有一点香味?”
“这个?”少年笑了笑,指着那香炉道,“这是醍醐香,有道是‘醍醐灌顶’,你们闻了这醍醐的香气,纵使做再深的梦,也能清醒过来。
”正说着,突然听到一声拉长的呵欠,刚刚睡醒的阿纯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后,望了望四周,眼中闪烁着迷茫,竟不像平时那样多话了,她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最终,她又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天哪,这是什么光景了?我竟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白先生笑着走上去,他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放下香炉,然后向红泥小炭炉中添了几块炭,慢慢说道:“阿纯做得梦可美妙?”
阿纯撇嘴:“哪里美妙了?若不是我醒得快,就被那只大蛤蜊给吃了!”突然间,她看到了那只狻猊香炉,嗅了嗅,便惊奇道:“先生,这不是醍醐香吗?醍醐香的药引不是醍醐宝珠吗?你什么时候弄到的醍醐宝珠?!”
白先生先眯起狭长的凤眼,纸扇朝炭炉里扇着风,幽幽道,“自然是阿纯在梦中为我取的呀。
”
此话一出,陆之询和阿纯都愕然了。
白先生也不以为意,他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
炭火在微风的吹拂下亮了好些,那黄粱的香味更浓了。
“你们认定那梦中都是妄虚的东西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岂是我们堕入凡尘中的俗物能知会的?”说着他揭开砂锅的小盖,料定黄粱粥已熟,便将砂锅从炭炉上取下,接着道,“那蜃君知我要盗它的醍醐宝珠,便将我拖入梦中,欲在梦中杀我,我本想将计就计,干脆于梦中将珠子夺了来,但偏偏,梦中我能力不如它,受它限制,又脱不开身……”
“所以你就叫我们帮你盗珠子?”阿纯抢白道。
“我料想蜃君心高,也为了提防你们叫醒我,必是将整个蜃城都拉入了梦中。
我想既然你也在梦中,又和陆兄一道,便可代我取珠,只是苦了那途经此地的鬼王和蜃城的百姓。
你不觉得梦中那盂兰盆会异常真实吗?只因满城的百姓都在陪你一起做梦呢。
”
阿纯生气了:“先生,你不知这样很危险吗?我带着一个凡人,分身乏术,还要去对付一个道行比我高出那么一丁丁的大蛤蜊,我差点就死在那蛤蜊的肚子里了呢!”
白先生十分慈祥地摸了摸阿纯的头,安慰道:“我就知道阿纯最听话了,这个月我会给你涨工钱的。
”
阿纯从鼻子里发出“哧”的一声,扭头,以示不屑。
陆之询指着那香炉问道:“那……那醍醐宝珠,是我们从梦中拿来的?”
白先生点点头:“这是自然,在下还要多亏陆兄的帮忙,若不是陆兄,这醍醐宝珠凭在下自己是难以取到的。
在下曾经奇怪,既然在下能算出陆兄为取珠的‘命轮’,却怎的又算不出陆兄为何为命轮呢?如今想来,只因这一切都在梦中发生,没有因果,何来为何呢?”
“那蜃君到底死了没有?”陆之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