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照?”小道士喃喃自语道。
走在前头的阿纯没有回头,道:“小牛鼻子挺聪明的嘛,竟能看出这是犀照。
”
陆之询心中一惊,想不到自己歪打正着。
阿纯又道:“这是镇守北冥海的犀牛神兽的角做的,北冥海你知道吧?那里虽说是海,里面流的却是弱水,弱水上浮不起一片羽毛,所以能取到这犀照的人少之又少。
这犀照是世间奇物,燃的火幽而不烫,它的光能把万物的本源照出来,让人知道它们的喜怒。
你看,这犀照之光下的世间很神奇吧?”
“神奇是神奇,倒是真让人不习惯,感觉被众人一直盯着一样。
”陆之询说道。
“所以说莫做亏心事。
人在做,万物在看。
”少女摇头晃脑,好似在讲法。
而在另一边,在十二瞬的乌有屏内,那阿鼻地狱中,白先生断去的头颅飞起,就在它要掉落进山下的火焰里的前一刻,又被蜃君长长的触手给接住了。
白衣女子发出柔柔的笑声,将那个俊美的头颅交给罗刹,罗刹再将头颅与白先生的身子接好。
在这阿鼻地狱中,没有死亡,只有比死亡还要恐怖的无尽痛苦。
白先生脸色苍白地喘着粗气,方才断去头颅的痛楚还在,脖颈上却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他盯着得意忘形的蜃君,眉头舒展,嘴角轻轻扯了扯,露出了一个好看的微笑:“你可知你成精万年,我为何偏偏要挑今日取你的醍醐宝珠吗?”
“因为你没脑子,不会挑日子。
”
白先生摇摇头,柔声道:“因为,今日是你的死期。
你一死,醍醐宝珠就是无主之物,我自然是要取的。
”
他的声音温润,却透着森森寒意,以及让人无法抗拒的坚定。
蜃君听闻,眼眸不自觉地一闪,随即她又镇定下来,伸出柔软细长的触手,轻轻扶着白先生的下巴,笑道:“你还在做困兽斗?”
白先生头一撇,躲开那恶心的触手:“我十二瞬做事从来不悖逆天道,我的药材,来之有源,倘若你尚能活命,我绝对不会取你宝珠。
你如今只是分出一魄元神来拘我,真身却留在深海中,你以为,真身躲藏在深海之下就没有人能动得了你吗?”说着他顿了顿,又露住了一个笑容,但这一次,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冷得宛若万年寒冰:“蜃君,你可知我为什么这么肯定你会死?因为我便是天道,这三界中任何一物,无论他是神还是仙,都不能背离我的‘道’!”
白衣女子眼中闪烁,似乎有什么在动摇着。
她生于海中万年,历经沧海桑田,世间变迁,但她却不知这个白先生的来历,世间没有一人知道他的来历本源,甚至连他到底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六道众生里,没有他的记载,除了知道他一直守着那家名为“十二瞬”的药铺子外,他的一切都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