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起来很丑的食盒了。
“要喝酒吗?”少女眨巴着眼睛问陆之询,也不等他答应,又从食盒里拿出一瓶用青瓷瓶装着的木樨酒来。
陆之询摇摇头:“小道还要等白先生,不宜喝酒。
”
阿纯也没有强求,她坐在堆积如山的点心面前,伸出爪子,十分享受地吃起来。
红泥火炉上的黄米粥渐渐冒出香味来,那米香散落在这微凉的夏夜中,显得格外清甜。
许久之后,小道士望了一眼冒着白色泡沫的砂锅,说道:“粥熟了。
”
阿纯含着满嘴的肉,急忙将砂锅端下来,然后用小瓷勺舀了两碗,将其中一碗递给陆之询。
陆之询称谢接过,他端着黄粱粥,小心地喝了一口,只觉得满口生香,那小黄米因为煮得长久,滋味稠糯,浓而不腻,清而不淡。
陆之询从未喝过这么美味的粥,觉得奇怪,便凝神向四周望过去,周遭寂寂,一片平静,他什么异样都未看出。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陆之询自我安慰道。
喝完了粥,阿纯又吃了许多点心,两人一直待到深夜,最终当阿纯挺着肚子靠在小几上打着饱嗝时,这只脾气不好的灵兽不耐烦了:“先生肯定不出来了!都快到子时了。
”说着她看了看在一旁傻等的陆之询:“小牛鼻子,要不我们去看盂兰盆会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
中元节又称盂兰盆节,当夜会有僧侣举行的盂兰盆法会,目的是让阴司的野鬼们得到超度,极快往生。
蜃城精怪甚多,自然没有什么僧侣,但百姓们依旧会在这一天夜里烧纸拜鬼,聚会放灯,又因这一日是海市出现之时,蜃城聚集了大量游人,所以盂兰盆会自然热闹无比。
阿纯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这个凑热闹的好机会的,现在看白先生躲在屏风中一夜都没出来,她又萌生了偷懒的念头。
这样想着,阿纯从柜台上抽出了一张包药用的油纸,三下两下便折出了一个小巧的纸人,她拔下自己一根头发,捆在那纸人的脖子上,然后朝它吹了一口气。
奇异的事情的发生了,纸人居然在阿纯的手中动了动,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起来,生出肌肉和头发,然后是衣服和五官……瞬间的工夫,一个梳着单螺髻,上头簪着银簪子,一身石榴红襦裙的少女出现在阿纯的面前。
阿纯笑了笑,那纸人少女也跟着笑了笑。
两人笑靥如花,眼眸若星,像照镜子一般。
陆之询这段时间经过和白先生接触,早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这是道家中的“撒豆成兵”之法,只有道行高深的道人才能运用,没想到在这少女手中就像玩一样简单。
“好了,我们走吧。
”一如往常,阿纯忽略陆之询的回答,拉起他的领子就走。
陆之询想要站定,无奈少女的力气实在太大,他被揪得两眼直翻,像块破抹布一样被飞快地拖出了巷子。
???
“纸娘,好生帮我看着铺子!”阿纯扬起手,大声向站在铺子门口的纸质阿纯说道。
纸娘微微一笑,点头,然后向远去的二人优雅地行了一个礼后,迈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