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甜蜜则冲淡了药丸的苦涩。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他端起茶盏走到江新月跟前。
“渴了吧?来,先喝杯茶润润喉咙。
”
不等江新月开口,他又柔声补充道:“这是生茶,口感略苦,我怕你喝不惯,就特意帮你加了些花蜜进去……尝尝可还喜欢。
”
沈晚晚一直觉得,白起善最厉害的除了笔杆子之外,还有一项令人叹服的技能:伪装。
只要他愿意,他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一丝不漏。
就像现在,哪怕他再瞧不上江新月的粗鄙不堪,也能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来,还能说出情意绵绵的话。
担心她口渴,亲自为她泡茶;
担心她喝不惯生茶的苦涩,又贴心地帮她加了花蜜进去。
江新月自幼便在边关长大,身边虽然也有公子哥,但能出现在边关的公子哥儿,大多都像她兄长一样,一双手能将几十斤重的长枪舞得呼呼作响,但就是捏不稳半两重的笔杆子。
他们崇尚的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温柔和贴心对他们来讲就跟天书一样不知道是什么。
江新月活这么大,何曾见过比白起善更温柔体贴的少年公子?
又想到这份温柔体贴是给她的,她不由得红了脸,一颗芳心怦怦跳,险些忘了自己发下的誓言,提醒得话语几乎要脱口而出。
还是一只狸奴忽然从房顶上跑过,“喵呜喵呜”的猫叫声透过窗棂飘进来,她才恍然惊醒,忙咬住到了嘴边的话。
爹娘的性命都在她张口之间。
她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就置爹娘的生死于不顾。
如果真这样做了,就算将来她能和白公子走到一起,余生也会活在煎熬和自责之中!
还是交给天意吧。
白公子这样体贴温柔地对她,可见他心中是真的有她。
既如此,那白公子肯定也不会在乎她到底是不是将军府嫡女这层身份的。
跟白起善不一样,江新月在掩饰情绪方面完全还是个生瓜蛋子,喜怒哀乐全都在脸上一览无余。
见她一会儿羞涩的面颊绯红;一会儿又仿佛受到什么大惊吓似得面色惨白;一会儿又如迷路小孩般面露茫然;一会儿又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