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也能再治她一个藐视皇族的新罪名。
因为她刚才瞪他,还拿眼刀子戳他了。
……好险,光顾着生气,差点又要祸连家人!
沈晚晚陡然惊出一身的冷汗,连忙收起倔骨锋芒,转而冲宣文帝磕头道:
“民女冤枉!民女从未行过诅咒长公主一事!民女虽然愚昧无知,但也从话本子上听说过,说要想行诅咒一事,需得知晓对方的生存八字。
”
“可在大理寺的人上门之前,民女甚至都不知道长公主年岁几何,何来诅咒一说?还请陛下明鉴!”
这是实话,本朝那么多公主,她还真不知道谁是谁。
上一世,直到大理寺的人挖出老树根下的布偶,她才知道当今长公主是陛下最疼宠的幼妹。
也不知道是她诚恳叫冤的态度起了效果,还是陆回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将她拖出去砍脑袋的随意行为,激活了宣文帝教子的机能。
又或者宣文帝也觉得,像她这种微末小民,还没能耐弄到长公主的生辰八字。
总而言之,沈晚晚敏锐地感觉到,她这通冤叫完后,宣文帝对她的怒火似乎没那么强烈了。
她心下微松。
可惜她现在脑门紧贴着地上的绒毯,视野里也全是绒毯放大了的纹络,没看到宣文帝瞪视陆回的情形。
不然她还能再松口气。
皇帝瞪儿子,可见不赞同儿子随意砍人脑袋的行为,如此她洗清冤屈的胜算也就又大了一成。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宣文帝问道:“可有挖出什么东西来?”
这话是问的孙公公。
孙公公立马用他那标志性的尖细嗓音回道:“回陛下,大理寺的人,从沈家院内东南角的老树根下面,挖出了一个黑色的檀木盒子,老奴亲眼盯着的。
”
说完,将檀木盒子双手捧了呈上去让宣文帝看。
那盒盖上面的泥土都还在呢,显见还没打开过。
宣文帝瞟了眼盒子,“嗯”了声,孙公公这才拿出帕子,将盒子上的泥土一点一点擦拭干净,连缝隙那里都仔仔细细擦拭,就差没再抛光打磨一遍了。
等所有脏污全都收拾干净后,复又双手捧着重新呈上去。
沈晚晚整个过程都保持着脑门贴地的姿势,是以没看见孙公公清理盒子的过程。
但她听见了“咔哒”声。
应该是盒子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