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坐地上缩成一团,肩膀还一抽一抽的,明显正哭得伤心。
这情形让白起善蹙起眉头,
略略沉吟片刻后,他没去惊动房里的人,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他走后没一会儿,虚掩的房门便从里面关上。
房内的沈晚晚目光清明,脸颊上面没有半丝哭过的痕迹。
她径直推开窗棂,猫儿一样灵巧地翻窗跳出去,然后又在另一扇窗前停下,支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公子,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不然还能怎么样,她就是听我说神树灵验,所以才让我也为她祈福,好恢复容貌……她还没聪明到能看穿一切的地步。
”
声音顿了顿,又再次响起。
“不过也不能再留着她了,她今日能让我为她祈福,谁知道下一次,又要提出什么愚蠢的要求。
”
“公子放心,老树根下的布偶已经埋好了,随时都可以拿出来运作。
”
“不着急,布偶是最后迫不得已的计划,那样一个丑陋又愚蠢的妇人,还不值得我为她背上污点,白管家,你去找她身边的那个丫鬟,我有新的任务交给她……”
后面的声音就越来越低了。
然而架不住有心人的凝神细听。
沈晚晚脊背紧贴着墙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安静地捕捉着从房内飘出来的声音。
每一句话她都能听懂。
可也就是这些她能听懂的话,凶狠而又粗暴地将她推进冰窖中,让她难以抑制地发冷发颤。
瞧,这就是她舍命相护过的男人。
虚伪,冷漠,无情……
一边对她说着甜言蜜语,给她制造假象,引诱她靠近;一边又将磨得锃亮的屠刀对准她的脖颈。
沈晚晚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眸中一片冷冽。
半个时辰后,前来寺庙上香的车队返程。
白起善以恐感风寒,怕过了病气为由,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和沈晚晚共乘一辆马车。
沈晚晚对此毫不意外,她忍着恶寒关心对方两句,尽足了未婚妻的职责后,便在青梅的搀扶下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