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扬只是笑,说:“所以,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一起跑步啊?”
“谢谢不用了。
”丁之童一口回绝,大步往前走,“实习生的hour更差,我还不是做完了么?”
“哎,”甘扬追上来,“实习才两个多月吧,正式工作不一样啊。
”
丁之童笑笑,答:“借您吉言,等我拿到offer再说吧。
”
这一轮面试之后还有Superday一种校招的模式,把好几轮面试放在同一天。
,竞争更激烈,录取率比麻哈斯坦福还低,她这句话其实就跟“下次一定”差不了多少。
但甘扬却有不同的解读,说:“那一言为定,你要是被录取了,跟就我一起跑步。
”
丁之童又看看他,心里是矛盾的,嘴上倒是没再说不。
夜色里,这人双眼明亮,说话的时候唇间吐出白雾,她竟有点想伸手去轻抚,试一下温度。
此处所指,仅是那一团白雾。
甘扬只当她已经答应了,径自畅想起来,说:“可惜不能在伊萨卡待到下一个秋天了。
”
丁之童微滞,她说过她喜欢这里的秋天,他记着了。
甘扬并未察觉她的反应,还在继续往下说:“……我天天跑步的那条路上好多栗树,一到十月份掉一地的栗子,来这儿的第一年,我捡过一书包,拿回去炒了……”
丁之童又是一滞,紧跟着就问:“怎么样?能吃吗?”
“别想了,苦的。
”甘扬还是那样笑起来,笑得很大,眼睛弯成两条线,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整个人通通透透的。
这一次,丁之童终于知道怎么形容了,那是一种你看着他笑也会跟着笑起来的笑容,一般情况下只在孩子和傻子的脸上才有。
放弃抵抗似地,她也笑了,豁出去说了一句豪言壮语:“要是我拿到M行的offer,就跟你去跑步。
”
“赞!”甘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力气使得有点大,拍得她整个人往前耸了两下。
这是个类似于好兄弟讲义气的动作,丁之童吓了一跳,忽然又不确定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正好已经走到她住的那栋楼对面,她停下来说:“我到了。
”
有人骑车经过,甘扬拉了一下她的手,等那辆自行车从他们眼前过去,才牵着她穿过小路。
丁之童怕冷,这种天气当然戴着手套,但甘扬的掌心却温暖得可以透过这一层羊毛织物。
“那……”到了宿舍门口,他伸手摸了摸鼻子。
“怎么样?”丁之童也跟着伸手摸了摸鼻子,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好像接得太快了,而且还在模仿他的动作。
所幸,甘扬无暇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两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低了下头说:“就等你面试的消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