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垂下眼眸,公事公办地问,“先生们,第二轮继续吗?”
“继续。
”
又是一阵甩骰声,落座,选定。
施允南继续,“小。
”
原锐没有意见,“我还是猜大。
”
开盘,三十二点,输的还是施允南。
侍者继续将两杯烈酒递了上去,“先生,请。
”
付子遇见此,刚准备伸手替好友分担一杯,结果就被施允南压低声音挡了下来,“子遇,你在旁边先别掺和,输赢我都自己担着。
”
“什么?”
“等着瞧吧。
”
施允南玩味回答,迅速将两杯烈酒灌下肚。
付子遇知道好友的酒量,这三两杯烈酒的确算不是大事,他耐着性子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酒桌游戏继续,直到十分钟后——
施允南托手撑在酒桌上,眼底开始迷离起酒意,而他的面前还有几十杯压根没灌下肚的烈酒,一看就是输了个底朝天。
吃瓜的安凯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嘲笑,当面叫嚣开了,“有些人啊,命里就带衰,到哪儿都守住不财,这就叫什么来着?点背到家了!”
“原锐,你今天运气够锦鲤的啊。
”
另外一名朋友清点了一下施允南输掉的酒杯数,跟着幸灾乐祸。
“除了最开始输了三局喝了几杯,这剩下没喝的……少说也有七八十杯吧?”
“开局前可就说好了,喝不掉的,五万抵一杯。
”
“一口气输掉三四百万,施二少爷这是输的底裤都不剩了啊。
”
原锐被好友们吹捧着,乐得直哼声。
他盯着双眼迷离醉态的施允南,又看向一旁安然无恙的付子遇,“今晚把我们喝倒了在脚下喊爸爸?施允南都成这副德行的,也没见你帮他喝上一杯,什么狗屁朋友?”
付子遇听见这番指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下一秒,施允南藏在桌底下的右手就扯了扯他的衣角,暗中制止。
付子遇飞速瞥了施允南一眼,不得不继续压制自己的怒气。
两人认识这么些年,他自然打从心底相信好友的做事分寸——
施允南一开始让他‘等着瞧’,那他就按兵不动地‘等着瞧’。
卡座上的气氛陷入短暂凝固。
谢可越瞧见这一情况,终于开了口,“原锐,要不这酒局赌注就别计较了?”
“这钱说少也不少,允南刚回国没多久,手头应该也没那么多钱。
你们一个是我朋友,一个是我家人,别因为这事闹得不愉快。
”
原锐听见谢可越的这番劝说,不甘心,“就你好老人,也不想想他平时怎么对你的?”
谢可越一笑盖过,“改天我请你们吃饭,给我一个面子,今天就这么算了吧。
”
“那不行!”
原锐眼色一拽,还是想给好友出气,“输掉的酒钱可以算了,但前提施允南必须当众给你道歉!”
安凯接话,“就是!施允南这些年自己在家里不受待见,平日还都怪在你头上了,有娘生没娘养的贱……”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