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真是清纯不做作。
”
沈怜没什么诚意地拱了拱手:“过奖过奖。
”
“我去上班了,你好好待着啊。
”
“嗯。
”沈怜很是乖巧地点头。
于是他便半眯着眼睛,听着友人的脚步渐行渐远。
人生啊。
他沉默片刻,用仅有的一只手拿起手机,准备在便签上完善下一次的自杀计划。
“噫。
”
他发出了一声貌似惊叹的语调,但依旧面无表情。
手机上出现了一个对话框。
──你想知道活着的意义吗?
──yesorno.
“真是愚蠢的问题。
”
然后他点了“yes”。
下午十五点三十七分,那只苍白瘦削的手点开了另一个命运。
医院仿佛还是那个医院。
沈怜放下手机,下了病床。
他拉开窗帘,窗外繁星漫天。
“哇哦。
”
谁偷走了我的时间?
他又打开手机。
晚上九点整。
手机上弹出了另一个对话框:请在十点前赶到门诊大厅。
然而,沈怜突然对这个对话框不是那么感兴趣了。
床头有一堆抗抑郁药物。
“你是不是又擅自停药了?”
“忘了吃。
”
“那你怎么没忘了找死!”
沈怜给自己倒了杯水,默默吃药。
这是三楼,窗户没有防盗网,像是勾引信徒下地狱的撒旦的陷阱。
“跳下去吧,”,沈怜想,“走运死了就好,死不了的话就去门诊大厅。
”
他给自己裹了件衣服,把各种乱七八糟的药塞在口袋里,有点可惜友人拿走了这间病房里的所有利器,包括水果刀。
打开窗子,夜风吹了进来,带来了一种无比熟悉的气味──血腥味。
真棒。
轻微的反社会人格如是想。
他纵身一跃,仿佛要投入神明的怀抱。
重力是个好东西。
就像火车地铁的速度一样好。
──没死成,脚崴了。
──我就知道,我应该移民去荷兰申请安乐死的。
抑郁症患者如是想。
然后,他就看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沈怜的第一反应是“瞳孔竟然没有散大而是收缩,是吗啡海洛因中毒,还是有机磷农药中毒?”
眼前的人是个死人,沈怜却没有丝毫恐慌,他现在调动不起过于恐慌的情绪。
出现在住院部门口的死尸?
然后那具死尸慢慢扯出了一个微笑。
沈怜一瘸一拐地走远。
他边走边想,连尸僵带微笑,哥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