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辰猩红的眸子蓄满了泪水，滚烫滴滴落在黎晚的手背上。
他痛苦的皱着眉一遍一遍哑声道歉，整个人佝偻着，周身满是悲戚。
“老婆，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那，不知道你怀孕了......我怎么会没有拉到你呢......”
他是真的自责。
黎晚那么怕疼的人，却因为他，留了那么多血！
他的孩子，也被他亲手害死了！
顾寒辰用空着的那只手，狠狠甩了自己两巴掌，艰难地从喉腔挤出几个字。
“老婆，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孩子！”
沉默一瞬，他移开视线，不敢与黎晚对视，干巴巴解释着。
“她......怀了大哥的孩子，那是大哥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我不能见死不救......”
黎晚对他的谎话不感兴趣，冷笑着抽回手，“你冲过来的时候，看见我了吗？”
顾寒辰身子一颤，唇瓣翕动半晌，始终发不出声。
黎晚没有错过他发颤的唇瓣和惶恐的眼神。
她明白了。
他没认出她来。
那时候，他眼里心里，都是苏晚。
她能仅凭一只手就认出他，可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茫茫人海一眼就能认出她的顾寒辰了。
耳边顾寒辰还在自责道歉，声声哽咽，言辞真挚地向未来许下一个个承诺。
黎晚闭上眼，眼泪无声滑落，浸湿了枕头。
顾寒辰，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再也没有以后了。
这天之后，顾寒辰像是变了个人。
往常挂在嘴边的忙碌借口全都消失了，他推掉所有工作，整日小心翼翼地守在黎晚身边。
他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孩子两字，甚至看到跟孩子有关的新闻，都会快速切换频道。
仿佛不提不看，那些伤痛就此可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