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霄问:“嗓子疼不疼?”
“噗”少薇一口水尽喷镜子上了。
扭头看,刚刚按着她为非作歹百般命令折磨的人,此刻却重新穿上了西服,质地考究,衣冠楚楚。
公共浴室的环境,贴着墨绿长方格瓷片的墙,让他看上去像是来探宿的家长。
少薇素质很好地擦完镜子和台盆,拿起东西回房。
她说得对,这房间五脏俱全,就是一旦再站进一个成年男性,就显得逼仄了。
屋内情欲氛围未消,少薇将窗户推开一点,和风吹着细雨涌进来。
她转过身,倚在墙边:“你定酒店没有?”
陈宁霄挑眉。
虽然在此之前,他确实是打算定个套房并带她过去睡,但她这么一问,陈宁霄反而改了主意。
“没定,”他不动声色,“外面下雨,出门麻烦。
”
睡这里的第一步是使用公共浴室。
少薇往他手里塞进一个脸盆,脸盆里是新的牙刷、牙膏以及毛巾,“睡衣你带了吗?”
陈宁霄面无表情:“没有。
”
试问哪个酒店没有浴袍提供?
“拖鞋?”
陈宁霄:“?”
他没有出过需要自己带拖鞋的差。
少薇竟然有准备,蹲下从一个柜子里拿出双一次性拖鞋:“头等舱过来时特意问空姐多要的。
”
陈宁霄不得不承认,每次看她用一些省钱小妙招时,都会觉得有一种心痒。
是那种被可爱到的心痒,好像看到一只流浪猫跟他显摆自己私藏了几口的猫粮。
少薇忍笑,推他出去:“好啦,你受委屈了。
”
拉他下神坛,少薇并不歉疚或窘迫。
她能活出什么水平他一向知道,短暂的一点体验,就当她帮他丰富人生多样性了吧。
陈宁霄拿着脸盆进浴室,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光从剪裁就能看出高级的衬衣,又看了看手中淡蓝色的小脸盆,半晌,忍不住失笑了一声。
大概,再苦一点的条件,为她他也能吃。
洗完回去时少薇还没吹干头发。
她头发长,发量浓密,因为他一句“你长发好看”,她从此再没变过发型。
陈宁霄从她手里接过吹风筒,手掌托起一缕发丝,帮她耐心地吹着。
少薇老老实实地坐回沙发上,脑海里莫名闪过念头:大概,分手了她会去改发型。
想到这些她从不心痛,对于注定好结局的故事,她总是更专注在过程如何讲述上。
比如那时外婆还在时,知道她身体不好,这病那病的,营养也跟不上,显见的不可能高寿,但她不恐慌,平平静静地做好读师范当老师的准备,因为这样对外婆最好,至于外婆走后她要如何干一份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一辈子,她不去想。
她就是可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