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污染物聚集在了外面。
大大小小的污染物堆挤在胡同里，漆黑黏腻的身体不停地翻涌着，像是一团团煮沸的沥青。
虽然看不出它们的五官，但木小水很确定，这些污染物都在盯着他。
它们盯着他，窃窃私语着：
“他有枪！快打110！”
“早就打了，警察一直没来。
”
“他抓的人是谁？看起来不是老陈。
”
“不是老陈，你看那人还少了条腿。
”
“天杀的，连残疾人都不放过。
”
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木小水：“……”
这帮东西没有人样就够恶心吓人了，偏偏一个个还在说人话。
木小水闭了闭眼，鸡皮疙瘩一阵阵地往外冒。
门外的谈论声越来越密，更多的污染物都过来了，空中的腐臭味浓重得近乎实质化，黏糊糊地堵在他喉头，令人作呕。
“警察怎么还不来？”
“等警察过来人质都要死了。
”
“老陈呢，老陈不会已经被他杀死了吧？”
正在这时，木小水身后的木小山动了动胳膊。
“小水……不用管……”
木小水还没开口，又听见门外的污染物谈论道：“残疾人还活着。
”
“哎哟，你看他身上都是血，还能活多久啊……”
“先叫救护车……”
木小水舔了舔干涩的唇，脑子里反复播放喻止对他说的话。
吓唬污染物，拖延时间。
吓唬污染物……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挤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硬着头皮冲着污染物们吼道：“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说完直接冲着天空开了一枪。
“砰”
一记枪响，污染物的窃窃私语瞬间停了下来，身体的翻涌蠕动都停滞了，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枪吓到了。
潘息说的没错。
只要再坚持一会儿。
木小水额头的冷汗簌簌往下流，手背青筋暴起，强撑着不将恐惧的表情暴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