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了心像是预知了什么,对明不详说道:“这几日若有人欺负你,忍他耐他,不可与人争执。
有什么事,待师父回来处理,知道吗?”
明不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个月后的四月二十五,在山东嵩山辖内,有人发现七具尸体,那都是受命同往嵩山的僧人,他们在回程中遭到杀害,这当中唯独没有了心的尸体,了心虽然未死,但这世上,也没有人再见到了心,他就这样突然失踪。
再也不见踪迹。
※※
了心离开少林寺的那一天,明不详照例到正业堂服劳役,本月看到明不详,顿时怒目横眉,一脚便将粪桶往他身上踢去,正砸在明不详胸口上。
只听本月骂道:“你师父了不起?连觉空首座都不放在眼里?”
明不详想起了心今早的嘱咐,心中有数,默默拾起粪桶,转身就要离去,本月抢上一步,挡在明不详面前,骂道:“见了师兄也不行礼?师父没大小,徒弟也没教养。
都是一路贱货。
”说罢,一巴掌煽在明不详脸上。
明不详既不回嘴也不还手,径自走去。
本月更怒,又从后踹了他腰间一脚,这一脚用了大力,明不详身体向前一倾,仍不理会。
一旁僧众连忙劝住本月。
眼看明不详快要走远,傅颖聪急忙快步跟上。
傅颖聪追上明不详,说道:“你越不理他,他只会欺负你越凶。
”
明不详淡淡回答:“心无罣碍,便得自在。
”
“你就真不生气?”眼看明不详只是走着,并不回答,傅颖聪接着说:“听说昨日四院共议,你师父跟觉空首座起了冲突。
你知道这件事吗?”
“师父没提起过。
”
“斑狗是俗僧,跟觉空是一派的,他今天这样欺负你,定是他师父授意的。
明不详,要不,你去跟觉见主持告状?说斑狗仗势欺人。
”
明不详停下脚步,看着傅颖聪,问他:“他欺负你也不少。
你怎不去?”
傅颖聪脸上一红,低下头:“我??再过三个月,我就满十八,过了试艺一关,领了侠名状,就要离开少林寺了。
干嘛跟他计较?”
“你过不了试艺。
”
傅颖聪心虚,却又不承认:“谁说过不了,你还没见过我本事。
”
明不详摇摇头,继续走。
“等等,你这衣服上都是脚印,先脱下来拍拍。
”傅颖聪快步跟上,“要是让其他师兄看到问起,又要生事。
”
明不详放下粪桶,将外袍脱下,拍了几下,傅颖聪接过外袍说道:“我来吧。
”转过身去拍了几下,见干净了,才递还给明不详,明不详重又穿上,提起粪桶,干活去了。
两人倒完所有夜香回到正业堂,要在往常,本月检查过后,便各自解散,用午膳去了。
当日本月却集合所有僧众二十余人,众人似乎早有准备,惟有明不详不知究理。
站在队伍中等待发生何事。
不一会,一名年约五十的老僧来到,明不详认得是正业堂主持觉见,本月先问了安,觉见问:“今日要考究佛弟子戒,可有确实转达?”
“主持吩咐,怎敢怠慢,本月确实告知诸位师兄弟,不信住持问各位师兄弟。
”
几位与本月勾结的弟子纷纷道:“确有此事,本月师兄说了。
”有些弟子则是默不做声,明不详虽然不知此事。
也未说破。
“那,众人把佛弟子戒拿出来。
”
众人各自取出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