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赏鹤道:“杜学土得宠大半年,却似乎,并无很多起色?甚至还废掉了一个尹长欢,才”
“一个尹长欢换一个樊尚恩,该知足了。
”杜微生却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且陛下原本并不允许君侯入京,是尹长欢出事后,她才变了心思。
”
“也许杜学土有自已的计策。
”徐赏鹤笑着欠了欠身,“但毕竟诞节已近在眼前,君侯马上就要入京了,他对于入京之后的事情,到底很不放心。
杜学土也不要嫌在下抢了您的位置,君侯他只是希望得力的人能多一些嘛。
”
“我怎敢有什么异议呢。
”杜微生不想再继续了,拍拍他的肩膀,像鼓励他一般道,“如今圣眷最隆的乃是尚书您,我已不中用了。
”
“杜学土!”徐赏鹤却又紧跟了两步。
杜微生停下,听见他问:“待君侯来朝,陛下会不会改调禁军?”
杜微生摇摇头。
“陛下不曾透露什么。
尚书既有自信,何不亲口去问她?”
到晚间传膳时分,皇帝终于姗姗来迟。
月亮已渐渐升起,天光也随之暗淡下来。
曲江池边众臣民尽皆俯伏在地,山呼万岁,允元目不斜视地走过,直到为她搭建好的高台上落了座,才抬抬手道:“平身吧,今日中秋团圆,与民同乐,不需拘礼。
”
曲江池边的灯笼一个接一个地点了起来,绵延数里,直到远方的万寿山上,仍能看见细长如萤火的灯路。
夜色愈是浓黑,灯火便愈是璀璨,映照着盈盈的池水,甚至才开宴不一小会儿,便已有喝醉酒的人跳了下去,还累得宫中侍卫下水捞人。
允元独自坐在最高的地方,看底下人呼来搡去的热闹,嘴角上忍不住挂了笑。
赵光寿给她布着菜,一边揣测她的心情,笑道:“多亏了徐工部和沈侍郎用心,这一带打点得可多好看,虽然人多,却也宽敞,人人都能瞻沐皇恩。
”
允元瞥他一眼,笑笑,“你说的是啊,让那两人上来,朕要赏他们。
”
赵光寿欢天喜地地去了,片刻便领来徐赏鹤和沈焉如,允元分别赏了他们一些玩物,谢恩之后也不让走,就在她身边安置了席位,又添了不少酒菜。
台下的贵人命妇见皇帝似乎兴致上来了,也都一个个地前来敬酒祝寿。
允元一个个笑应着,侧头对沈焉如嘱咐道:“你替朕留意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女子,朕打算给杜学土指一桩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