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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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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显然,皇帝身边的其他男人,都配不上她。

     一曲终了,皇帝要歇息了。

    长欢依依不舍地退到乐工们身边,帮他们收拾琴具。

     “你也退下吧。

    ”允元对傅掌秋道,“不要打草惊蛇。

    ” “是。

    ”傅掌秋小步后退,却又听见允元带了笑道:“朕让他们走,你跟着走什么走?回来。

    ” 那男孩长欢乍惊乍喜地应道:“是!” 第七章后手 夜色已深了,允元斜躺床上,看长欢笨手笨脚地摆弄那香炉。

     这男孩让她想起,自已过去曾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阿兆,但在年幼随父皇出去游猎时就不慎摔落悬崖而死,连尸骨都找不见。

    阿兆的生母是个才人,当时哭得很是伤心,指控她哥哥阿元害死了他,但没有证据,最后也就被父皇当做疯女人关入冷宫到死。

    阿兆死时才四岁,曾经也是又亲近、又笨拙地蹭着她的衣角,让她带自已玩儿。

    但她不敢带他,因为哥哥就在不远处瞧着。

     她想,如果阿兆长大了,依那副懦弱又娇气的性情,大约也就是长成长欢这个样子吧。

     那一炉香终于被他理妥帖了,瑞兽的口中袅袅地散出来烟雾,香气比往日更浓一些。

    她不由也觉得困倦,懒懒地道:“行了,别折腾了。

    ” “是。

    ”长欢忐忑地应声,跪地膝行过来,双手搭在床边,双眸亮晶晶地注视着她。

     她不知为何有些心烦意乱,好像不久之前,杜微生也曾用这样的姿势等待她过。

     杜微生比长欢要高大许多,不论脸庞还是身体,都不容错认,是成年男人该有的样子。

    杜微生也很有才华、机警能解事,不是长欢这种只会弹弹唱唱的乐伎。

     她第一回遇见杜微生时,还是在两年前春日的曲江池边,天子为所有登龙门的举子设下大宴,而他就在那觥筹交错的席间款款地不卑不亢地微笑,好像是个非常圆滑世故的人,又好像其实离这一切繁华都很遥远,是个冷漠的旁观者。

     曲江池上千顷荷叶迎风飘举,也吹动他的青衫振振如飞。

    不知为何,允元觉得这人和自已很相似。

     但那时候,她尚且没有想到他会主动爬上自已的床。

    ??? 长欢见她走了神,微微撅起了嘴,探头过去,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吻她的颈。

    她没有阻拦,只是也没有鼓励,他想了想,慢慢地往下移去。

     这一晚,沈焉如的府邸上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杜微生一身素淡的青衣,身上了无装饰,险些被门房撵走。

    还是沈焉如自已被惊动了出来,见到是他,吃惊之余,立刻让下人把大门关紧,才发问道:“杜学土有何贵干?” 经了上回,她真是心有余悸,看向杜微生时也难免带了嗔怪。

     杜微生默了默,道:“在下来给沈侍郎道歉。

    ” “道歉便不必了。

    ”沈焉如道,“这本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事情,只是皇上大度罢了。

    ” 她说着便往内庭走去,杜微生却抬脚跟上。

    更深露重,庭院百草都结了一层秋霜,踩上去有簌簌的响。

     “你还有什么要说?”沈焉如不得不问。

     “沈侍郎可知晓……”杜微生欲言又止,“陛下今晚召见了谁?” 他这一副表情,倒真像在争风吃醋一般。

    沈焉如不由得笑了,“大约还是太乐署的人吧。

    最近有个姓尹的小侍中,你晓不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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