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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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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霸迟钝了一拍才在扫过来的强光下别过头,声音沉闷地道:“不认识。

    ” “是吗?”凯墨陇依旧交叠着长腿斜坐在床边,又将那盏灯转了过去,像个优雅又冷血的外科医生,灯光暗了回去,贺兰霸看见凯墨陇手腕转灯时袖口往下滑了一小截,露出腕表,不是劳力士的潜水表,他认出表盘上的十字形LOGO和VacheronConstantinGeneve的字样,这是奢侈腕表中少有能博得他这个宅男编剧欣赏的一款,江诗丹顿的小秒针系列,简洁的黑色鳄鱼表带,简洁的银色表圈和指针,唯一特别的是它的表盘,表盘不是白色,而是岩灰色。

    他有些奇怪为什么凯墨陇不管穿衣戴表总是能穿戴出他最中意的那一挂。

     “真不认识?”凯墨陇拉开西装领口,从内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到他眼前,“那你为什么会留着这张照片?” 贺兰霸冷不丁看清那张照片,背心猛的一凉,他瞪着照片看了半晌,又瞪着表情稀疏平常的凯墨陇看了半晌:“……不可能,这照片我早烧掉了!” 凯墨陇缓缓地收回照片,神色冷硬地问:“为什么要烧掉?你有那么讨厌他?” “你怎么可能有这张照片?”贺兰霸大惊失色。

     凯墨陇收拢手指,贺兰霸听见照片在凯墨陇手中被揉成一团时发出的刺啦刺啦不堪蹂躏的声响,那感觉跟被火烧了没什么两样。

    凯墨陇张开手将那团废掉的照片不屑地扔在潮湿的地板上,朝他俯下身来,两只手按在他头顶,两个人本该一上一下四目相对,但凯墨陇偏偏即使俯身也要处在制高点,张开的嘴对着他的鼻尖,使得贺兰霸必须要仰起头才能看见凯墨陇低垂的眼帘: “你烧掉它,是因为讨厌他,还是喜欢他?” 贺兰霸闻到凯墨陇身上一涌而来的熟悉味道,薄荷的香气里好像有一团火在往外烧,他觉得凯墨陇这个样子有点不对劲,连忙别过脖子:“凯墨陇我警告你!老子有一个礼拜没洗头了!” “我昨天帮你洗过了,”凯墨陇头往右侧偏下去,说话时的气息熨热了贺兰霸的左耳,“你喜欢他。

    ” 贺兰霸被那仿佛宣判一样的声音搞得浑身激灵,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来,见自己安然无恙坐在客厅沙发上,忙惊魂未定地回头去看卧室的方向,正好撞见毛衣套了一半从卧室走出来的凯墨陇。

     凯墨陇似乎也是意外于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愣了一下才拉下毛衣衣摆,宽松的毛衣遮住了紧身的白色背心,阳光下帅得这般人畜无害,全然不见梦中那股邪恶的优雅劲,贺兰霸身上的冷汗才散去。

    这日夜颠倒的习惯真得改改,老是容易做怪梦。

    他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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