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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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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

     雍侯当年也算出身皇族,侯府与长安的高门大院相比虽不算什么,庭院营造却也算得雅致。

    后园中有古木繁花长桥流水,观赏游玩也算惬意。

     魏郯说有客人来,我以为不过一二,不想待我到了后园,发现这里衣冠芸芸,竟是来了不下二十人。

     园中陈列着茵席案几,上首的画屏前,魏郯一身儒雅的广袖衣裳,头戴竹冠。

    我入园时,能感觉到他的眼睛敏锐地瞥来。

     “少夫人。

    ”侍立在园门的家人已经向我行礼,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传到酒席那边。

     说话的声音忽而静止,宾客们的脸纷纷张望过来。

     “夫人。

    ”魏郯从座上起身,微笑地上前。

     众人的目光中,我走到魏郯面前,款款一礼:“夫君。

    ”还未完礼,一双手将我扶住。

    抬眼,魏郯神色和煦,平日里冷峻的五官在阳光下展现出好看的弧度。

     “诸公,此乃内人傅氏。

    ”他一手虚扶着我,转向宾客。

     我望去,那些人的面孔一一映入眼中。

    心里吃了一惊,除了几位我素未谋面,大部分却是见过的。

     “夫人,今日聚宴诸公皆长安士人。

    司徒当年宴乐,诸公曾为座上宾客,不知夫人可还记得?”魏郯温声道。

     我抬眼,他头微微低着,颇有一位翩翩夫君对新婚妻子的温情姿态。

    只有我这个角度,才能看到那双眼睛后面的平静和审视。

     “妾彼时年幼,只记得些许音容。

    ”我声音柔婉地答道。

     魏郯莞尔,携我走入席间,将这些士人一一与我引见。

     我像母亲那样从容又优雅地与众人见礼。

    这些士人皆以揖礼来拜,有几人还满面动情之色,对我提起父兄当年之谊。

     我听着他们的话,保持着端庄的淡笑。

     当年自从傅氏翻覆,这些人我再也没有见过,如今在魏府中重遇这高朋满座,心中滋味着时奇妙难言。

    不过,我明白这正是自己的价值所在。

    我不喜欢被利用,但在羽翼丰满到足以摆脱一切之前,我会本分地做我该做的所有事。

     他们归附魏氏,也并非是看我这个傅氏遗孤的薄面。

     董匡被灭,山东尽归魏傕,中原一半土地已在他掌握之中。

    这足以使得一些摇摆观望的士人生出归附之心。

    魏傕有天子,本已是名正言顺,再加上一个我,能让他们的归附理由变得更加纯良。

     果不其然,见到我以后,他们高谈阔论的重点变成了痛议卞后弄权、党争误国,那些对傅氏的赞誉和痛惜之言,似乎一直都那样响亮。

    我甚至不知道,当年我披麻戴孝高歌送父兄上刑场的那段往事,已经被人归入了新修的《列女传》。

     这些士人,有的已经须发花白,有的还正值青春,不少人的名号我曾经听过,只是从前年幼,我从不费劲去把他们谁是谁记下来。

     不过,有一人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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