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不敢说话,连忙跑远。
他手指抚过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乔榆晚大学时的笑脸。
照片下方刻着他亲手选的墓志铭:“吾爱永生”。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这一年来,他几乎住在了墓园。
公司濒临破产,靳佳妍被他送去了国外
他不能忍受任何人提起“乔榆晚”这个名字。
哪怕是靳佳妍无意间说到都会让他发狂。
昨夜他又梦见乔榆晚站在手术室里,浑身是血地质问他为什么不来。
惊醒时,他砸碎了卧室里所有的东西。
乔榆晚什么都没留给自己。
她好残忍,烧毁了他们之间一切的回忆。
连一张合照都不愿意留下,渐渐的,他是不是都要忘记了她长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闻她死讯后的靳复礼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每次看到靳佳妍,他就想起死去的乔榆晚。
他对不起她。
“苏医生,急诊科转来一个脑动脉瘤患者!”
乔榆晚放下钢笔,快步走向急诊室。
走廊的电视正在播放财经新闻。
“靳氏集团股价暴跌,创始人靳复礼已连续三个月未公开露面...”
她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推开急诊室门的瞬间,她已经切换成那个冷静自持的苏医生。
沈砚之站在CT片前,朝她招手。
“瘤体位置很危险,我想你会愿意主刀。”
无影灯下,乔榆晚的手稳如磐石。
当手术刀划开硬脑膜时,她忽然想起一年前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
那时沈砚之也是这样专注地看着监测仪。
而两千公里外,有个男人正抱着她的“骨灰盒”痛哭失声。
“双极电凝。”
她轻声说。
手术持续到凌晨。当最后一块止血棉取出时。
护士长忍不住赞叹。
“苏医生,这也太完美了。”
乔榆晚摘下手套,透过手术室的玻璃看到沈砚之倚在墙边等她。
他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这一刻,她忽然很确定......
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乔榆晚确实已经死在了那座城市。
而现在活着的,是重获新生的苏念。
她拥有更完美美好的人生,她能够过更自在实现自我的生活。
又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而整天忧愁伤感。
傍晚六点,乔榆晚刚换下白大褂,手机屏幕亮起沈砚之的消息。
【七点,海澜餐厅,我订了靠窗的位置】。
她唇角微扬,正要回复。
急诊科的广播突然响起:
“全体神经外科医生请立即到急诊室,车祸重伤患者需要紧急会诊!”
她抓起听诊器就往外跑。
推开急诊室门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女子,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患者26岁女性,移植术后出现严重排异反应,血压持续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