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请”的手势,与蔡闫让着年纪最小的段岭。
“得空可让段岭来府上。
”蔡闻说,“请了一位南边的先生,可以拣易读的先教着。
”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渐鸿说。
蔡闻示意客气,段岭已带着答卷进去,交了卷子,盖好章出来,李渐鸿便别过蔡闻,与段岭前去行缴考学费用。
段岭离开时朋友们都不知去了何处,见他仍不住回头看,李渐鸿问:“还有朋友没来?”
“拔都没来。
”段岭答道,“说好了今天报名备考的。
”
李渐鸿沉吟片刻,问段岭:“还认识了其他朋友不曾?”
“待我好的就是他们。
”段岭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家里都管得好紧。
”
李渐鸿:“倒是忘了问,郎俊侠管你如何?”
段岭摇摇头,与郎俊侠分别已有一段时候了,想起过往,他仍十分珍惜与郎俊侠在一起的安逸时光,非是不想玩,而是生怕令他失望,但能看得出来,蔡闫、赫连博以及其余同窗,仿佛都过得不甚开心,恍若有阴霾压在头上。
“赫连博他们……”段岭说,“我不会说,但他们都一副……一副……嗯……”
李渐鸿说:“像有个鬼,跟在他们后头,逼着他们读书,连笑也不能笑出声。
”
段岭笑道:“对。
”
“他们都少年老成。
”李渐鸿说,“与你不一样。
”
段岭说:“唉。
”
李渐鸿说:“他们都是质子之后,自然从小懂的,就比其他人要多。
”
“这我知道,但是有这么可怕吗?”段岭问。
李渐鸿牵着段岭的手在街上走,答道:“赫连博是西羌皇族赫连栾之子,布儿赤金是元奇渥温姓的后人。
蔡闻与蔡闫两兄弟,则是北上的蔡家在上京做官,与辽女所生的子嗣。
”
“换句话说。
”李渐鸿又解释道,“他们的爹都是外族,大多是皇族,在此地充当人质,以换取两国和平。
一旦两国开战,便会杀了他们。
”
段岭:“……”
“南陈的人质是谁?”段岭问。
李渐鸿说:“南陈皇族没有人质,因为汉人硬气。
”
“名堂内,与你一起读书的人,还有不少辽国南面官的后人,要造反投敌,辽帝就杀他们的儿子。
”李渐鸿又说,“你认识一个姓韩的小孩不?”
“有!”段岭马上想起了那个韩公子。
李渐鸿:“他其实是辽人,他的爹是南院太师。
”
段岭点点头,与李渐鸿站在路口处,侧旁便是打鱼儿巷,段岭站着张望了一会儿,说:“我想去拔都家看看。
”
李渐鸿便与段岭进了打鱼儿巷,却发现有不少辽国士兵在巷内盘查。
“什么人?”对方马上警觉。
“我是……”段岭刚开口,李渐鸿的手却在他肩上轻轻按了按。
“方才带我儿报名时,在辟雍馆外碰上蔡将军。
”李渐鸿云淡风轻地说,“见布儿赤金家缺席,将军便托我过来打听一声。
”
“与蔡闻并无干系。
”那将领道,“回去告诉他,让他少管闲事。
”
李渐鸿便点点头,带着段岭走了,眉头微微地拧了起来。
“他们为什么……”
李渐鸿一指按在段岭唇上,让他不要多问,回到家中时,段岭已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