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炀侧过脸颊朝一侧的阴影里笑了一下,说:“我的小老鼠终于忍不住要出洞了。
”
“先生,”张妈把手里的画递给他,说:“这是少爷今天画的一家三口。
”
闻炀没伸手,垂眸扫了一眼,又看向她紧张的脸,慢条斯理地说:“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
张妈立刻抬眼紧张地看他。
“可惜了,”闻炀笑了,声音沉下去,“我本来还想是个儿子也不错的。
”
说着,他缓了脚步朝楼上走去,一步又一步。
吱呀――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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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好啦!
14
闻炀开门前还在想,季苍兰这时候应该已经藏好了手机在床上鼓起一个包装睡。
自信满满地推门进去,借着随着背影漏进去的光线发现床上没有人,视线顿了顿,听到了卫生间隐约的喘息。
声音融进黑暗,踩着地板走过去。
季苍兰挂完电话就吐了,吐完之后抱着马桶蹲了好久才缓过来,想去洗个澡睡觉,但是胃痛来的急又烈,浑身的知觉好像都集中在一点,捂着肚皮跪倒在地上。
越躺眼皮越沉,脑袋像冷却的吉利丁片,越来越稠,一直到凝固。
闻炀推门进去的时候第一眼还没看到人,愣了一下,朝深处走了两步,才看到浴缸后露出的半条腿。
静了一瞬,他慢条斯理地迈着步子走过去,发现季苍兰抱着肚子,弓腰侧卧在浴缸后面的地毯上。
季苍兰身高在那里摆着,即便蜷缩在一起,两条腿也可怜兮兮地露出来,身上穿的还是应季的短款睡衣,大半截长腿紧绷着,身上也没多少肉,看起来更加苍白。
整个人皱皱巴巴地团成一个苍白的纸球。
闻炀垂眸站在他面前,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季苍兰紧闭着眼,在半梦半醒之间,大概知道是他来了,但是没力气说话,也睁不开眼。
只是感觉到他似乎在面前站了很长一段时间。
闻炀视线在他身上来来回回扫了三遍。
头顶的射灯垂下冷白的光,形成一道光膜,恰如其分地罩在季苍兰身上,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
他的脸对这个身高的男人来说有点过于小了,或许是体内激素的问题,也可能是太瘦的缘故,脸堪堪和一个男人五指摊平后的手一样大。
骨相窄瘦,皮肤也透,在光下透着肉里微小的毛细血管,脸上细小的绒毛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下巴因为姿势贴近胸口。
看上去很安静,也很乖,像是婴儿在母亲子宫里的姿势。
心理学上讲:这种睡姿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
季苍兰一直都不是一个吵闹的人,但绝对称不上乖。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