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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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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遍地都是演奏家,两人跟着人流走到最近的地铁站,刚好遇到一位大胡子的欧洲音乐人在拉大提琴。

     听曲调,竟然还是《贝加尔湖畔》。

     熟悉的乡音吸引了不止他们两个中国人驻足欣赏,沈苫职业病发作,盯着演奏家的琴身看了一会儿便像在博物馆里时一样,靠近秦峥说起小话:“他的琴年纪比他要大。

    ”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秦峥看着那被擦得油亮的琴身,垂首也靠沈苫更近,微微侧头:“怎么看出来的?” 他这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倒少见,沈苫笑着转过脸,恰对上秦峥抬起的深色眸光。

     一米八七的个子也许还是太高了。

     沈苫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到自己的安全距离,但周围人太多,他寸步难行。

     一米八七太高,太压迫。

     沈苫有些懊恼自己忽然之间不受控制的血脉汩动秦峥只是因为想听清他说话才靠近,而自己竟然会像个行为冒失的小男孩,心跳错拍。

     “他的琴身尺寸太大。

    ” 沈苫平静地丢出了一个最简明扼要、说了也约等于没说的专业答案。

     他突然冷淡下来,秦峥不辨原因,侧头看向沈苫,但收获的却只是这人连日来的第一次冷漠回眸。

     但很快,上车之后,沈苫便又重新回复了正常。

     维也纳的地铁座位是平行于车辆行进方向的双人座位,人不算多,他们随便找了地方落座后,便摊开了下午在广场书店花费足足二十欧购买的维也纳电车地图。

     沈苫的语调已经完全听不出先前情绪的影子,连懊恼都掺起笑意:“我怀疑我们被宰了。

    这比我想得更劣质,这条线路和这个街区根本没有这么近。

    ” 这可是二十欧,要知道,展览着全球最完整席勒画作收藏的博物馆票价也只需要14欧。

     秦峥垂眼看向他指的那条波折的线路:“你说你没来过维也纳。

    ” 沈苫“嗯”了一声:“但这并不妨碍我认识维也纳人,对吗?” 无法反驳,秦峥点了点头。

     这张二十欧的地图精确度有限,但配色和审美倒是还算上品,单纯作为旅行纪念品也不算可惜。

    沈苫的指尖在那些曲折的电车线路上滑了滑,在进一步染上墨味之前,及时收了回去。

     “我在奥斯陆上学的时候,有个作业是合组完成,我当时的搭档就来自维也纳。

    那个人很寡言,长达半个月的过程中基本只是埋头工作,很少与我说话。

    ” 沈苫擅长交际,但并不是非交际不可,如果对方喜欢清静,他也十分乐意成全。

    但在作业即将收尾的时刻,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他在琴身上刻了‘李斯特’的变体花字,我接过去的时候刚好认出,就多嘴问了一句。

    ” 你是为什么记得李斯特?为匈牙利,《浮士德》,还是维也纳? “然后?” “然后,他就向我敞开了他的心扉。

    ” 那天下了大雪,他们两个人被困在制琴的小木屋里,对着将将能加载出来的部分谷歌地图,一栋房子一栋房子、一条街一条街地向彼此介绍了他们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沈苫眯了眯眼:“现在回想一下,好像还挺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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