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沈时意的手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端起咖啡想要喝一口,却被抖落出来的咖啡打湿了手心。
“你说得对,我应该在你换了腺体后再跟你说这种事。
”明憬道,“但是我不愿意,阿倦是一个很容易在假装中交出真心的人,跟你这场戏不知道会演多久,我怕到时候他真的把心也演出去了。
“我必须在他的心还在我这里的时候,把这场戏揭开,就算我不要腺体也无所谓,安抚他也有别的方式,不是吗?”
沈时意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把那几份没来得及装起来的报告拿在手里。
他现在想做的,是拿着这些东西去质问闻倦,为什么要这么利用他。
明憬没有去抢,任他拿着报告冲了出去,又抿了一口咖啡。
外面日头正高,太阳已经有些晒人了。
沈时意失神地走在大街上,捧着那几张纸看得认真,泪水滴在上面把纸都晕湿了。
他坐在路边,把所有证据在脑海里理清楚。
突然抽取信息素,以及说好可以养狗,却又在一天过后反悔,以及闻倦意外地喜欢玫瑰味。
这些都有了答案。
抽取信息素是检查匹配度,不能养狗大概是因为明憬对狗毛过敏,喜欢玫瑰是因为明憬的信息素是玫瑰味。
突然对他好,也是想让他到时候心甘情愿被闻倦骗着捐出腺体。
“小丑。
”沈时意把检查报告揉成一团,“我真的是小丑。
”
不顾路人的目光,他蜷缩在大街旁的石椅上,抱着膝盖痛哭。
就算他说过很多次他会无条件相信闻倦,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无法再做到自欺欺人。
人来人往,各有各的忙碌,没人注意到他的悲伤。
他在外面坐了一天,从青天白日坐到日暮西沉,准备先回去再跟闻倦说这件事。
一天没有动静的手机这时候震动起来,闻倦急切的声音传来:“沈时意,明憬在哪里?”
“我不知道。
”沈时意道,紧跟着问,“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闻倦疑惑了一瞬,不知道他突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立刻暴怒道:“你不知道,明憬最后的消息是发给你的,你说你不知道。
”
沈时意一口咬定:“我不知道。
”
闻倦不想再跟他废话:“明憬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沈时意,你也别想好过。
”
电话被挂断,沈时意迷茫了一阵,什么叫明憬出了事他就别想好过,明憬去哪里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走到路边拦车,迫切地想要证实自己的清白,拦车要去找闻倦,手里那份检查报告已经被揉捏得不成样子,他还是没有扔。
路边停下一辆黑色的路虎,沈时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捂住口鼻推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