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心,他刚刚应该是眼花了。
都怪这老登,天天吵闹,害他都没休息好。
他走到中年男人跟前,又一脚踹上去,信手拈来地演起上门的债主。
“老子可等不了那么多天了,这样吧,我给你个方案,我带你去捐点器官,很快钱就凑够了。
”
男人吓得浑身哆嗦,哭丧着脸磕头求饶,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抓过自己的儿子就说:“你用这小子的器官,他年轻,器官也好!”
吴恙心中冷笑,果然是个人渣。
那男生没有说话,似是毫不意外这样的发展,他浑身透露着绝望,从凌乱的发中露出的眼睛,未见一点光亮。
吴恙拎着那男生的衣领,语气很冷:“行,那这小子我带走了,之前的债一笔勾销。
”
中年男人大喜过望,他欣喜于自己的儿子卖了一个好价钱,平了他那么多债,贪婪得意的嘴脸,丝毫没有一个父亲该有的模样。
吴恙冷哼一声,拎小鸡仔一样拎着那男生便离开了。
门被重重关上。
男生被拽着很不舒服,但他也不敢反抗,他神色麻木,等着前往地狱。
然而,另一道门打开,吴恙就拉着他进了他家隔壁的屋子。
男生愣了下。
只见刚刚那凶狠得好像能杀人的男人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冲他招了招手。
“家里有些简陋,随便坐。
”
男生呆呆地看向他,这个窄小的屋子里,浅黄的灯光照在男人的脸上,将他凌厉的眉眼掺了几分柔和。
他忽然发现,这个男人长得很帅,特别帅。
男人歪了歪头,笑得痞气又无赖:“别怕,我不是要债的,刚刚那都是骗你爸的。
”
骗人的?
他瞳孔震颤一下,麻木的大脑似是终于转动起来,他声音干涩地问:“你究竟是谁?”
吴恙撩起眉梢笑了:
“你好心的邻居哥哥啊。
”
……
夕阳在天边晕染,余晖似破碎的金缕,透过一排排逼仄破旧的楼房,将这片黑斑似的穷人区照得斑驳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