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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吃得开心,他话也自如起来:“事情顺利吗?”
程泊寒抬眼看他:“顺利。
”
文乐知已经吃完一片吐司,常年无口腹之欲的人不知怎么被勾起了食欲,又吃了一个单面煎蛋和几块培根。
都是程泊寒早上做的。
“我上午去趟公司,下午回来接你,要去看看外公。
”程泊寒低头喝牛奶,继续说,“外公想让我们住一晚,你不用准备,那里什么都有。
”
自从结婚之后他们还没去过程家老宅,这于情于理都不合。
文乐知想起婚礼上那个威严也和蔼的老人,点点头,说“好的”。
他们在下午四点前到了老宅。
程秉烛午睡醒来没多久,在书房里练字,精神看着不错。
文乐知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上,程秉烛当着两人的面将礼盒打开,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田黄印章。
原以为会收到儿孙们象征性的补品、字画这一类平常礼物,没想到是这个,程秉烛顿时来了兴致。
印章质地温凝细腻,色泽金黄,包浆润泽古朴,印底篆刻白文“程秉烛印信长寿”。
章体四面起薄意山水,线雕简练柔美,实为难得之物。
“你亲手刻的?”程秉烛惊喜中透着惊讶。
他知道文乐知有才有貌,貌还好说,肉眼可见,但这个才气可就难得一见了。
至少在他认识的这些后辈里,找不出一个来。
“外公,是我亲手刻的,您喜欢就好。
”文乐知被程秉烛激动且震惊的眼神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在卖弄才华一样。
事实上,他一直关注着程秉烛的神色,却没注意到程泊寒在看到印章时微微挑起的眉和嘴角。
一直到晚饭时间,程秉烛都很开心,对文乐知毫不掩饰地嘘寒问暖,还和他探讨书法和雕刻心得。
吃饭前,程秉烛的大儿子程中带着程曜回来了。
文乐知在婚礼上见过他们,礼貌打过招呼之后,就继续和老爷子坐在客厅里说话。
中间程秉烛把程中和程泊寒叫到书房,说有公事要谈。
客厅里就只剩下文乐知和程曜。
程曜坐在不算远的地方,看周围没人了,便毫无顾忌地看着文乐知。
那日婚礼上,程曜也是这个眼神看文乐知,但当时程泊寒在,他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文乐知轻轻皱了皱眉,抬头迎上程曜的目光,给了一个“有话快说”的眼神。
程家的事不是秘密,文乐知从小到大听说过不少,这种大家族,哪个不是烂摊子和秘辛一大堆。
这些年过去了,程曜也没长什么本事,倒是纨绔子弟的那些做派愈发精益求精。
对着文乐知漫不经心的反应顿时怒从心起,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先挑衅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