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奇古籍亦有残本,可碍于那是爹爹心爱之物,我便只送与你拓本,你闲时看看可用来打发时间。
”
因着眼下这出,阮静姝学业未竟,叶微雨知晓她内心的遗憾,便送了这许多书本作补,“待以后京城有甚新出的话本或是其他,西北不方便买的,你也可以来信一并告知。
”
桓奕那边与桓允也在叙话。
可兄弟二人还能有甚话说呢,各自都对对方有愧疚之情,便是说再多也道不明,千言万语不及一句“珍重”。
眼见的时辰已至,那边桓奕已经扬鞭上马。
叶微雨最后道:“此去山高水远,保重。
”
“我晓得的,”阮静姝抬手用绢帕擦去眼泪,“你与沂王殿下也要好好的。
”
“我们会的,你与信王也是。
”
待阮静姝一行人的身影没入那杨柳堆烟的深处,叶微雨才和桓允返程。
马车行至距南薰门五里处,有仆役领着一队流放的犯人在短亭整顿。
叶微雨撩开帘子看一眼,只见沈兰庭头戴枷锁,穿着囚衣站在队尾,与旁人格格不入。
“维玉,沈兰庭。
”
桓允恹恹儿的,心情很是低落,听得叶微雨提及沈兰庭,这才懒洋洋的掀开眼皮向外瞅了一眼,“身负三条人命,又在李恪谨的高压之下,流放于他已经是酌情判决的结果了,若他能等,待某日大赦天下,他就又是自由身。
”
叶微雨沉默着未说话,她再看一眼时,就发现有一身穿布衣的女子不远不近地跟在沈兰庭后面,心下也是突然有几分怅然。
待到九月底,叶南海秘密归京,与之同回的还有足已治李恪谨死罪的证据。
此前,李恪谨的千载难逢的谋划在信王府被扰乱,他一直寻机反攻,可在嘉元帝和太子的严加防守下再无适当的时机。
后经由嘉元帝授意,御史台联名在大朝会上痛斥李恪谨九十六条罪状,其中以豢养私兵,意图谋逆,以及拐卖人口三条罪状最该当诛。
李恪谨自知大势已去,神情坦然也不做丝毫自辩,当庭便认了罪。
他那为何谋逆的原因传出朝堂,竟让人一时引为笑谈。
李恪谨年轻时曾在湘西为官,期间认识了一神秘优雅的少女,一见倾心。
此女擅药术,那出神入化的本领可“起死人肉白骨”。
便是其在心如止水,面对偏偏少年郎的追求,她也沉溺其中。
二人举案齐眉好些日子,可在李恪谨调任前夕,这女子突然身犯重疾,药石罔效。
弥留之际,她才告诉李恪谨真相。
她自称是前朝皇室后人,此一生背负的使命便是光复皇室,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只恳请李恪谨代她完成遗愿。
李恪谨深爱此女入骨,忍痛答应她的请求。
待她去世后,李恪谨抱着独女回京。
为掩人耳目,他与外人只说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是朋友之女。
这小婴孩长成之后,生性叛逆,不服管教,后爱上一小商户之子,并与其苟且,生下一子,名唤何敬。
李恪谨为官的这数十年,都在谋划造/反一事。
可大周建立至今已逾百十年,便是有动荡之时,也是只是权利上层的斗争,于天下大局却无影响。
眼下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他还意欲推翻当今政/权,按照百姓的嫌弃之言,“此人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智,平白当了这么些年的首辅。
”
李贵妃得知父亲的真实目的,陡然如抽空了心神一般,目光空洞,不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