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塞给她,“摔坏你的相机确实是我的错,所以理应由我埋单,这些钱你拿好。
”
他没说再见,转身就走。
跟媒体记者,最好是不要打交道。
陶然急匆匆跟上他的脚步,“不,姜队,你听我说!钱还给你,我是真心想请你帮忙的。
”
姜禹大步流星,她执拗地一边小跑一边解释,“我们晚报有一个副刊,我负责写法治版的专栏,要推陈出新做读者爱看的内容,还要有积极的意义和正能量。
”
“现在资讯这么发达,可百姓接收到的信息和故事并不一定是真的,如果这个平台有警民互动,可以帮他们去伪存真。
”
“或者专门讲一些冷案悬案也可以,经过加工和修饰,保证不涉及原则和他人。
”
“要不然讲讲你们工作中的趣事或者遇到的灵异事件,一定有吧,对不对?”
见姜禹唇线紧抿就是不理她,陶然终于大声道:“你有那么丰富的工作笔记,总有可以跟大众分享的部分吧?你就用你的笔记帮帮我不行吗?”
姜禹终于停住了脚步回过头,“你那天不是说,什么都没看到?”
“我……我只看到那么一丁丁点。
”陶然掐着指尖心虚地比划。
姜禹走近她,真奇怪,他穿制服的时候只觉得英挺正气完全没有压迫感,可今天一身便装却让陶然不自觉地想要后退。
“我跟你说的话,你似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目光有几分犀利,“那天你想采访那些农民工,本来以为你还有些社会责任感,现在看来果真只是为了哗众取宠。
”
“我……”
“我不会帮你。
我的工作笔记,不管你看到多少,最好都忘的一干二净。
我为自己的鲁莽道歉,也希望你对你自己负责。
”
真的是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陶然大大受挫,好不容易灵感迸发整理出的思路又断了,姜禹的宝库根本不允许她染指。
说染指也不恰当,分享一下都不行吗?
小气!
生活工作有再多的不如意,农历新年还是要过的。
年关难过年年过。
姜禹难得轮休不用值班,要回大院跟父母一起过年。
明知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还是买了很多礼物,又提前打电话回去报备。
一般人都是没法回家过年才会特别告知,他却刚好相反。
前两年家里意见很大,尤其是父亲姜茂平,市局领导给他拜年,他的儿子却反而守在最前线加班加点,团圆饭都吃不上。
为了这个工作的问题,父子见面不是热吵就是冷战,母亲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索性拉丈夫一起回北京,在姜禹的外公家过年。
老首长身体硬朗,一辈子热血正直,认为爱岗敬业无私奉献都是应该的,姜茂平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抱怨儿子半分。
姜禹打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期待,如果今年也去北京过年就好了。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明明打的是家中座机,接电话的人不是妈妈,也不是家里的帮佣。
那种熟悉的声线让姜禹有片刻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