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了然:“对,你起不来。
”
以前陶菲在F市读书的时候,总是要周良带她出去玩,周良认真规划路线,确定行程,结果从来没成行过,全因为陶菲爱赖床。
有一回周良打算带她去山上看日出,半夜两三点就要起来,陶菲答应的好好地,结果周良到点儿打电话叫她起来,她接了嗯嗯两声,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周良笑道:“郑至明最讨厌人迟到,你小心些。
”
陶菲:“我听说迟到直接扣全勤……”
周良看她一眼:“你拿过全勤?”
陶菲:“当然拿过!”
周良点点头:“有长进了。
”
他忽然道:“你大学毕业那会儿我买了台洗衣机,打算给你一个人住的时候用,那洗衣机还放在我家,你到时候拿去吧。
”
陶菲沉默,她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最恨的事就是洗衣服,特别冬天的时候,F市的冬天又长又冷,她又爱长冻疮,手肿的像萝卜,关节上的包又肿又痒,大冷天洗个衣服要做好久的心理建设,洗完感觉脑浆都冻成冰碴了了,她常和周良抱怨,以后家里什么都不要,洗衣机一定不能少,多贵都买。
陶菲静了片刻才开口:“算了,放那么多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
周良说:“那就再买一台。
”
陶菲忍不住道:“舅舅,你到底希望我怎么样?”
周良说:“我希望你好。
”
陶菲:“那就不要把这些旧东西塞到我的生活里了。
”
周良没有再开口。
陶菲到家就接到了周香梅的电话,问她今天上班怎样,公司如何,陶菲几句话应付过去,匆匆挂了电话,她莫名的累,坐下来就再也不想动。
她叫周良不要把旧东西塞到她的生活里,可她的生活里最陈旧的,就是她自己。
郑至明一进门就道:“把烟掐了,熏死个人。
”
周良把烟摁了,郑至明看见烟灰缸里已经搁着不少烟头了,他道:“我劝你啊,少抽点儿,上次那个费总,前两天查出来,肺癌!”他叹口气,颇有些看破的意味,“你说钱再多有什么用,要死还是得死,管你是谁。
”周良道:“那你现在就把钱捐了。
”郑至明:“嘿,你还别以为我做不出来,哪天我活够了,就把钱往天上一撒,爱谁谁。
”
周良懒得理他的疯话。
郑至明又说起别的:“诶,你外甥女是不是今天来上班了?”周良嗯了一声,不甚关心的样子。
郑至明问:“你怎么不把他弄到你哪儿去啊?”周良道:“麻烦。
”郑至明想想也是,周良那公司几个股东呢,把亲戚放进去确实影响不好,他这小作坊没这烦恼。
郑至明想起一件事儿,问:“上次那个投资人怎么说?你和人见了面吗?”
周良摇头:“定了时间,还没见。
”
郑至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