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菲开玩笑道:“我发不了财的,你不如祝我来年中彩票。
”
陶志春不满,“做人要有志气,不要想些不切实际的。
”
不过是一句玩笑他就要上纲上线的教育她?哪儿来的脸?
陶菲冷笑出声,刚想说话,周香梅已经抢走手机。
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菲菲初五就走,她走之前你总要回来看看吧?”
周香梅自觉日子过得苦,怨天怨地,怪父母偏心,怪家人不帮衬,怪陶志春没本事,就是从来没有怪过自己,她自觉没有错处,唯一错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找了个不争气的男人,但对这点错,她从来只是嘴上说说。
陶菲有时候实在疑惑,为什么她妈这么个人会栽在陶志春手里,哪怕陶志春是她父亲,她也说不出他哪里好?但周香梅执着地吊在他棵烂糟的老树上,天打雷劈也不挪窝,大概是前世害了他命。
好不容易熬到初五,陶菲买的是上午九点的火车票,正好以时间不够为理由躲过了和陶志春见面。
周香梅意见不小,“忙成这样!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陶菲只当没听见,收拾行李,再三确认有没有遗漏,上次落了只口红在家,姑姑家的小孩子来玩看见了,当蜡笔划了一地。
周香梅不知什么时候往她箱子里塞了不少腊肉和咸鱼,陶菲清了一半出来才把自己的东西都塞进去。
“这个好吃的呀!”周香梅看见鱼肉都在一边,拿起来还想往里塞。
“装不下去了。
”陶菲赶紧拉上拉链,不给她机会。
火车站离家不远,陶菲说打车去,周香梅坚持要跟去送,陶菲不肯,她害怕被人依依送别。
“送完我你待会儿怎么回来?”陶菲问。
“走回来啊。
”周香梅还想帮她提行李。
陶菲故意把口气放冷,“没什么好送的,我就一个行李箱,你送我进去,我还得给你买站台票。
”
周香梅被说服了,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拉着车门再三叮嘱下车时别忘了后备箱里的行李,又要司机开慢些。
后视镜里周香梅的身影越缩越小,车子快要拐过路口看不见了,她才转身往家走去。
上了火车后陶菲将东西放好,手机一定要紧紧捏在手里,才能安心躺下。
火车要跑十一个小时,她买了个卧铺,虽然睡不着,但躺十几个小时总比坐十几个小时舒服的都多。
有一回过年她没买到卧铺,干坐了一晚上,那回才知到,原来坐长了比站久了还难受得多。
目的地C市此时温度正适宜,怕冷就穿件外套,不怕冷一件短袖也能硬抗。
陶菲在车上已把冬装都脱了,里头还穿着一件高领毛衣,出来迎着外头的艳阳天,再看看街上的人,觉得自己像个异世界来客,格格不入。
她打了个车回到住处,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完套一件长T恤,只觉得浑身轻松,在家被棉袄秋衣困住的手脚总算舒展了,她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