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难怪这么漂亮。
大约她盯的太久了,顾弈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像是被野兽入侵的领地的小动物,他抬起头,回瞪着她。
目光警惕,含着锐意,或者说杀意更加贴切一些。
袁萝毫不怀疑,要不是这小子病得要死了,绝对会扑上来一口咬住自己的脖子。
“伤势怎么样了?”她转头询问田磐。
然而一转头,却发现田磐竟然退下去了。
连原本跟着她的四喜也自动留在了房门外头。
什么情况?
袁萝发懵,身前传来沙哑的音调。
“终归死不了。
”
袁萝转过头来,这小子以为自己刚才那句话是询问他的。
好吧,问谁不是问呢。
她耸耸肩:“死不了就好,否则白费了本宫这一番心思。
”生怕这小子百般折磨之下真一命呜呼了,昨天袁萝回了寝殿之后,又命四喜打开库房取了好几样珍贵的药材送来。
顾弈咬着唇,冷冷望着眼前盛装丽服的女人。
这个女人出手陷害他们顾家,心狠手辣,如今又命人吊着自己一条性命,还不知道是要怎么折磨。
“你不必疑神疑鬼,安心养病,边关战事,本宫另有考量。
既然救了你一命,就不会杀你。
本宫这一次算是饶你一命了。
”袁萝索性在房间中央的小凳子上坐下来。
她觉得话还是说开了好,怎么说自己饶他一命,也算是一个人情。
人情?
顾弈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这个年龄的少年,还不能完全遮掩自己的情绪。
袁萝叹了一口气:“你是觉得,顾家惨遭污蔑,满门灭绝,都是本宫所害。
但是有否想过,之前你父亲身为外臣,屡次挑唆皇上,废我贵妃之位,难道不是对我赶尽杀绝?”
袁萝平淡地说着,顾良勇是之前咸宁帝一手提拔的寒门出身的将领,对先帝忠心耿耿,算起来是拥护司空霖这个先帝正统血脉的铁杆帝党。
与朝堂上擅权的门阀世家以及东海王划清界限。
从这个角度来讲,他和袁萝应该是一派的。
所以一开始原主大力拉拢他,想要互为倚仗。
没想到惨被打脸,才最终走到这一步。
“宫闱算计,礼尚往来,如今我棋高一着,才存留性命。
试问若是以令尊的意思,废我贵妃之位,我还能有性命在吗?”袁萝说的是实话,她在宫中处处都是敌人,一旦失去尊位,只怕死得连骨头都不剩。
顾弈愣神,宫闱阴谋算计,再怎么险恶阴毒,都是私底下的事儿,上面总要有一层遮羞布。
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堂而皇之将这些阴私之事说了出来。
而且说得似乎还挺有道理……呸!怎么可能。
我顾家一片忠心为朝廷,父亲上书也只是因为这奸妃行事歹毒,干扰朝政,绝无私心。
他咬着唇:“你若是安守本分,父亲岂会无缘无故弹劾你?”
“什么是本分?”袁萝冷笑一声。
以原主的出身,若不结党营私,擅权跋扈,如何能在一众权贵出身的后妃中保住地位?早被那些妃嫔踩死了。
罢了,反正她也不指望靠着几句话语化解少年的仇恨。
还有一件事。
袁萝上前,一把抓住顾奕的右手手腕。
还没来得及细看,好感度+1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把她给惊呆了。
怎么会加好感度?这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这少年简直讲理地没人性啊。
正常人就算被说服,作为受害者,也不可能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