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是陛下身边的暗卫。
他被掰开嘴喂下药丸，狠狠被打了一顿。
靳泽有些功夫底子，明明能反抗一二，可此刻，他却一动不动，任由痛意在全身蔓延。
因为他才想起，他对昭阳做了什么。
自腹间涌起的剧痛让他眼前恍惚，更让他苦涩。
原来，这样痛吗？
他不由得想到昭阳，一幕幕划过，让他心口窒息。
最后，他没再挣扎，任由自己被送回了婚房。
因为他明白，他再无资格去见她。
第10章
见靳泽如此发疯，许茯半分不敢再上前，只蜷缩在角落，满脸泪花。
她不明白，为什么靳泽变心这样快。
明明从前，他待她如珠似宝。
她想质问，却不敢。
而靳泽也没再为难她，只呆滞的望向窗外，心中悲凉。
蓦然间，他想起，昭阳未嫁给他前，笑容明媚的指着月亮说：她待他心如月，不耀眼，却明亮。
他忍不住笑，却在看到月下冰冷的湖泊时浑身血液倒流。
霎时间，他好像看到昭阳被自己一次次摁入冰湖时脸上的绝望与伤心。
腹间的毒还在如刀割一样刺着他的神经，他却好似察觉不到，只痴痴的望着湖，任由血迹自唇边滑落。
直到天亮，痛意才散去。
可靳泽却自虐般再次拿出药丸，自己主动吃了下去。
他记得，这样的痛，昭阳受了一世。
他欠她的，太多太多，只有一直痛，他才会安心。
……
原本，今日他该上朝，可他却不自觉将脚步迈向了公主府。
抬眼，那个阁楼依旧，阮棠也还在。
少女依旧笑的明媚，只那一人，变成了两人。
而她的笑容也再不为他绽放。
视线汇集时，他喃喃开口：“对不起。”
他在为先前的一切道歉。
可阮棠没有理会。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靳泽，也不会，对不起曾经绝望的自己。
明明知道她不会原谅自己，靳泽还是忍不住苦笑。
片刻，他转身离开，没敢再回头看一眼。
他对她来说，是黑暗。
如今黎明初晓，他不想，再让她满眼绝望。
……
回到侯府的时候，靳泽还在魂不守舍。
早已等候他多时的好友忍不住叹息：“还记得你让我查你大哥的死因吗？”
“这里面，是证据，是真相。”
“我只能说，从一开始，你就错了……”
靳泽这段时间的反常，他看得清楚。
也知道，σσψ靳泽已经明白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
只可惜，佳人已经成婚，他再后悔，都没有用了。
但作为好友，他也不会让他继续被蒙在鼓里。
哪怕真相，会将他的心，生生撕开一块。
而事实也如他所料，靳泽在看到一切时，眼底的黯然变成了癫狂的墨色。
靳泽记得，从小他就和大哥一样喜欢许茯。
可及笄时，许茯选择了当时身为世子的大哥。
他黯然，却祝福，因为他也有未婚妻，他无法去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