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折损了大半美貌,所以第一次侍寝后长平帝对她几乎没什么印象。
后来辛虞接管了这具身体,女汉子气场也和仙搭不上边儿。
长平帝两次见她,一次比一次形容狼狈,亭中避雨那次,还能做个身段儿玲珑的安静女子,遭小贵子陷害那一次,她被气狠了,却是不自觉用出了在现代时的说话方式,气势汹汹,直白得完全不像个后宫中人。
此刻她长睫微垂粉脸微酡,隐约透出窘色,反倒是在长平帝面前最动人的一次。
长平帝看了她两眼,端起酒盅又饮下一大口,饮毕对容贵嫔说:“食不言寝不语。
贵嫔光顾着说话,可是又吃不下?”
容贵嫔忙安静用餐不再言语,膳桌上一时只闻偶尔几声轻微的碰瓷声。
辛虞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吃东西了,赶忙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
要知道正三品贵嫔的份例哪是她一个从七品选侍能比的,这桌上几乎都是她来这个世界后没吃过的好东西,她一早便眼馋得不行。
事实证明,身份地位不同,就连同样的菜色味道也不同。
辛虞的味蕾受到美食的刺激,整个人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机灵,一面注意着长平帝的酒盅随时为他添酒,一面还能快速且不失仪的吃菜。
一筷子又一筷子,近处几道菜全被重点关照了,就连那桂花酿她也饮了三两盅。
只可惜当着长平帝和容贵嫔的面儿不好伸长胳膊去够远处的,让她只能看着那几盘吃不到的精致菜肴在心里暗暗痛心。
一高兴,她便忘了现在这具身体体质还没达到正常人的水平,对酒精这东西自然无甚抵抗力。
明明没什么度数的桂花酿,几盅下肚却喝得她面若朝霞目含春水,多了几分清醒时绝不会有的妩媚。
总是绷着的脸上也现出娇憨的笑容,让她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容贵嫔见辛虞这个样子,对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经有了几分把握。
只是难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看着一桌子菜越发没了胃口,面上却不能露出分毫。
用过膳又饮过一盏茶,长平帝起驾回了乾清宫。
辛虞也在金铃的搀扶下向容贵嫔告退,轻飘飘地回了所居的西配殿。
。
她早醉了,最后一点理智全用来提醒自己少说话别露馅儿,一进内室直接倒床上蒙头大睡,钗环首饰还是睡后金铃小心翼翼取下来的。
而主殿里的容贵嫔,却在挥退左右只余心腹方嬷嬷后,敛去面上的笑容,静静望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发呆。
方嬷嬷有些于心不忍,道:“娘娘您这是何必?您怀着龙嗣,就算不扶持辛选侍,地位也不会有所动摇,何苦要做这让自己不痛快的事儿?”
容贵嫔叹气,“本宫总得为腹中的皇儿多做打算,只有本宫站得高站得稳,他以后才能平安顺利地长大。
陛下生母不得宠,幼年没少被苛待,若不是后来……哪儿能有今天。
本宫不想自己的皇儿,将来也尝到根他父皇一样的苦楚。
”
“那位……当年也不过是个婕妤,怎比娘娘已是一宫主位……”
“嬷嬷慎言,”容贵嫔打断她,“本宫累了,你叫人进来服侍本宫午歇吧。
”